沈青砚淡然一笑，抿着唇，极内敛的模样。

“可我也没说过不是要人命的，你自己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你混蛋！那可是三条人命，你怎么忍心？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因为你的药，活生生的就成了那个样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顾和顺心里的痛苦无限放大，他本来并不在意那三人性命，可是一到了沈青砚面前，他所有的愤怒，都像是找到了合理的理由一般。

“你以我们的痛苦为乐，就觉得天下人就该为你死，你真残忍，就像一个带着笑砍人头的刽子手。”

顾和顺指责着他，试图将自己心中的痛苦都施加与他，他的五官挤在一起，已然苍老的容貌经过无数的打击之后，只觉得让人厌恶。

沈青砚却很喜欢，顾和顺越痛苦他就越高兴，不绝望的人怎么敢不顾一切，变作疯狗，绝望才能把人逼疯。

“我是，你说的没错，可是那药，我就不信你丝毫没有觉察，其实你知道，可你还是用了，你怕了，所以你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这样你就心安理得了。”

沈青砚坦然承认，却也将他心中的侥幸戳破，顾和顺听到他的话，脸色就更加差了，他双手抱着脑袋，慢慢的蹲了下来。

顾和顺低低的抽泣了起来，他的精神如今饱受折磨，尤其是昨天夜里，当时他想着至少自己保住了顾和安已经足够了，但是今天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我后悔了，你把和安放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和顺的声音压的极低，显而易见，他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