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伺候好了,那便是车船衣马应有尽有。
伺候的不好。哼哼,保准第二天跟这手中的鹰没什么区别。
扁毛畜生啊,不是小爷不想救你,只是这小主子要杀你,这镐京之内,你还真活不下去。
小宦官抖了抖帽子上落下的雪,紧紧地跟在少年的背后。两人远去的背影后面,是一道长长的脚印。
只是这射鹰的少年不知,今夜,又要有几人失眠。
城西的画舫上,又传来阵阵靡靡之音,有竹笛的轻快,有洞箫的呜咽,有编钟的大气磅礴,有筝的丝丝撩拨。
身着轻纱的歌女们,也躲在了炉火熊熊的暖房中。偶有一个客人打开了门窗,想要即兴赋上一,往往引来一片娇嗔。只好又忙在这一片娇嗔中紧紧地关上房门。
整个西城笼罩在一片粉色的烟雾中,满满的都是浓郁的熏香味,各色熏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也不知道该说是极其好闻,还是极其的难闻。
总之,那股子浓郁的味道,可以将第一次来西城的客人熏的晕倒,也可以让久经沙场的客人,掏空了荷包。
镐京,这天下的中心,却是那么极不协调的被一条渭水分作两半,稍大的那一边,满是是死气沉沉,偶尔一些少年翻墙越院的浪漫,却常常会在被现的时刻被棍棒敲的粉碎。
而小的这一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风花雪月的一片乐土。
亡了国的诸侯带着最后的身家在这里狂吃烂赌挥金如土。
没亡国的诸侯,也不反对在这里试图赚上一笔。
偶尔句拌嘴引的争斗,要么大家歪歪扭扭的扭打在一起,让旁边的人逗个乐趣,要么就高声呵骂着,扬言多久多久要收下某某某的狗头。
锦衣怒马放声吼,不知几时祸临头。
整个大周的旧都已然就变成了那么一个充满着糜烂气息的销金窟。
只是啊,这旧都城里的人们都不会知道,东陵卫冒死传回消息,伪装成的那一封家书,已经永远到不了他该到的地方了。七八份竹简的消息,翻译过来其实只有一句话:“妖族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