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
乐牛隔着甲胄挠了挠有些瘙痒的后腰:“重新调度军队来此,大约需要月余时间。可北狄大军不给我们这个机会。按照现如今这种一路追一路逃的步调,大家能否撑到孤竹城都是两说。如果北狄再派遣一支军队绕到我们与孤竹城之间,那我们这五万多人基本就葬送在这里了。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在北狄精锐到达形成包围之前,先一步返回孤竹城。”
“大人,我认为,我们去孤竹城有些不妥!”王柏插话道:“北狄如此不紧不慢的尾随追杀,要么是练兵,要么是别有阴谋。从这几日的情况来看,北狄此次出征的人马大多能征善战,绝非我们此次这些训练出来的精锐可比。那既然不是练兵,就是有所图谋。昨夜我跟刘大哥商量了一宿。觉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想要利用我们做一些他们需要很困难才能做到的事情。就比如,攻破孤竹城。乐牛大人想必知道,当初燕北众多城池,如果不是守军擅自做主去救援蓟侯,导致城内城防空虚,也不至于短短时间就失了整个燕北。如果整个燕北未失,昭华城也不至于沦陷。不知道乐牛大人有没有现,这几日虽然北狄攻击的次数众多,可我们真正伤亡却很少。只是大家人困马乏,再没什么战斗力。如果此时我们到达孤竹城下,面对敞开的大门,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坚持依着队形顺序进城。求生欲望是本能,谁也避免不了。而大家一旦开始为了生存拼命,就会一窝蜂涌向城门。尾随而至的北狄只需要一路杀光挡路的且毫无斗志的秦燕两军,就能一路坦途的杀进孤竹城。”
“你怎么如此肯定,对方是打算尾随我们,利用败军冲开孤竹城城门的呢。”
“我们的理由如下。先,我们昭华城一战,丢失了大量战马。”想到此处,王柏都有些肉疼。野神巨大的威压让这些训练有素的战马都慌了神,一时间逃走大半:“所以其实按照我们的行军速度,应该是远远慢于全是骑兵的北狄大军。而偏偏每次同时只有一支队伍攻击我们。另一支往往是在前一支刚撤退没有多久的时候到来。时间掐的如此之准。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不是故意为之。其次,他们除了昭华城外的时候,是真的努力斩杀秦燕两军而外,后来一路的追杀,大多是冲杀过来,砍伤大量人马,却极少杀人,大多都是让人挂上不轻不重的伤势,影响行动看着极惨,实际上却是调理半个月就可以康复的皮外伤。他们如此做,恐怕就是进一步打击两军的自信心,不论到时候因为胆气丧失,形成败兵潮冲开孤竹城也好,还是让孤竹城留守的守军看看大军如此大败的惨状借以打击守军气势也好。对他们都是好事。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抛弃掉返回孤竹城的念头。让孤竹城守军大门紧闭,守住孤竹城不失。我们则利用熟悉地形的天然优势与他们兜圈子。等燕国援军到了,再想方设法收回失地。甚至依着刘大哥的意思,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乐牛眼前一亮,还有翻身的机会:“刘公子有何高见?”
刘克敌咽下口中茶水,盯着乐牛的眼睛:“乐大人,此计是我小时候听父亲提过,商朝时期一次征讨北狄,北狄用来对付商朝军队的计策。冬季天干物燥,这一带又是草原。荒草丛生,是放火的好时候。如果我们派出几人,绕到北狄后头,点燃草原。西北风裹挟着火势,冲向北狄大军。我们再借机反攻。未必没有全歼敌人的机会!”
乐牛皱眉:“那我们如何逃生,要知道,水火无情,可是不会分辨是敌是友的。”
刘克敌咧嘴一笑:“我们先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