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钱的妹夫夏青东是一位英雄,在部落中有一些名气,靠着他的关系,夏钱当上了税务官,负责贫民区的一部分税金征收工作。
小权利在手,让没什么实力的夏钱混的风生水起,尤其是平日里见惯了对自己献媚赔笑的贫民,更是让他滋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
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就是王,只是这王,有时候当得不顺心,因为总有那么几个刁民,头铁的厉害,不怕任何威胁,就像蒺藜一样,碰一下就有可能沾几个,虽说伤不到自己,但是好烦呀。
身前的夏娃,就是一个蠢女孩,靠她的脸蛋,要是舍得卖,至少每天能吃个肚圆,哪用像现在一样,每天累死累活干那些男人都吃不消的工作,也还是饥一顿饱一顿。
没办法,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养活自己就够不容易了,还要摊上一个疯掉的老娘,不吃苦才叫见鬼呢。
“你这是什么眼神?也就老子心疼你,换了别人,正眼都不搭理你!”
夏钱咒骂着。
夏蛙神色平静,但是眼神中有一种狂犬似的疯狂,让夏钱没来由的心脏一抖,他可没忘了上次被这个女孩差点咬掉半个耳朵的事情。
“我的税金都交了!”
夏蛙声音冰冷,仿佛连空气都能冻结。
“滚滚滚!怪不得别人叫你蛆女,我看你一辈子都是吃蛆的命!”
夏钱没好气的咆哮,看着远去的夏蛙,他有些遗憾,鲜血生存试炼要开始了,夏蛙适龄,必须要参加,估计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该死,反正都要死了,让我睡一下又能怎么样?”
夏钱碎碎念。
夏蛙走过一段路后回头,看到夏钱似乎要去夏令月的家,她没有任何犹豫,赶紧追了过去。
这些年的冬天,最是难熬,多亏了夏令月的接济,夏蛙和她母亲才能挺过去,这份恩情,她一直记着。
“夏老实?你跑什么?”
夏钱转过拐角,就看到一个汉子背着箩筐路过,喊了一声。
“夏大官人!”
夏老实挤出了一个笑容,他知道夏钱喜欢这个称呼,尤其是那个‘大’字,音一定要响。
“出城了?吆,收获不错呀!”
夏钱掀开草席盖子,看到里面有一只野鸡,也不客气,直接提在了手中。
“大官人,不行!”
夏老实抓住了夏钱的手,脸上浮现出一抹哀求:“俺老婆刚生了娃,这个是抓来给她补身体的!”
“你家婆娘那么壮,再补就撑死了!”
夏钱看到夏老实还要再说,抬脚就踹在了他的大腿上:“废什么话呢?明年的税金,你打算翻倍交?”
夏老实也是一米八五的精壮汉子,可是在夏钱面前,乖得像孙子一样,没办法,虽说夏悚族长规定的税金都一样,但是如何征收,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多了,最起码,交钱和交粮,就能差出好多来。
“哼,不识抬举!”
夏钱又是一脚:“老子吃你一只鸡,是看得起你,还不快滚?”
夏老实想起自家那个虚弱的老婆,气的额头上青筋直冒,拳头都攥紧了,可犹豫了三番,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别看夏钱是一个小小的税务官,他也惹不起。
茅草屋门口,夏令月心不在焉的打磨着箭簇,弟弟离开十四天了,真是好担心呀。
“啧啧,真漂亮!”
夏钱站在篱笆外,像一条鬃狗贪婪地盯着夏令月的脸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夏令月乌黑的及腰长用一根淡黄色的藤草束着,形成一个松散的马尾,垂在脑后,身上是一件麻布长裙,打了很多补丁,但是浆洗的非常干净,这让她看上去犹如一朵雨后的荷莲。
柔和的眉眼,纤细的唇线,让夏令月浑身都流露着一股婉约的气息,像是一清雅的小令,观之忘怀,忧愁尽散。
这是一个一眼便会让人喜欢上的女子!
“不愧是第一英雄夏无暗的女儿,真是太美了!”
夏钱感慨,他估摸着夏令月的母亲肯定是夏无暗从某个部落抢来的大美人,不然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夏叔!”
夏令月起身,未语先笑。
“嗯!”
夏钱背着双手,走到近前:“最近过得如何?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能帮的,叔叔一定不遗余力!”
“谢谢夏叔了,一切都好!”
夏令月才不信这鬼话呢,夏钱的糟糕人品,贫民窟人尽皆知,因为强征税金,有十几家的小孩子没得吃,饿死过。
“试炼要开始了,我很担心夏野呀,他那个病秧子身体,恐怕挺不过去!”
夏钱的语气越的体贴了,一副夏氏好叔叔的模样。
“他很好,不敢劳夏叔挂念!”
夏令月的回答,拒人千里。
“我有个好消息,走,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