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真的没想到丢了的自行车还能找回来,N大每年丢车的人那么多,就没见有人能成功找回的。
可现在奇迹出现了,他什么都没做,自行车就回到了他手里。
“你怎么找回来的?”陈听惊喜。
“朋友正好在那块辖区抓贼,顺道。”裴以尧语气淡然得仿佛顺道去菜市场买了颗大白菜。
杨树林啧啧赞叹,这气度,高人啊,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酷哥。看看这校草当的,如果他是周呈,他现在就撞死在车棚里的铁柱上。
“行啊,厉害!听听你看,连平安符都还在呢!”
陈听当然一早就看到了,心里感动,但也知道这次人情欠大了。可谁能想到裴以尧竟然会帮他找车呢,这种“话不多说就是干”的精神,在当代大学生中是多么的可贵。
“谢啦。”陈听眼也不眨地看着裴以尧,想说些感谢的话,可现除了请吃饭就是请吃饭,毫无新意。
裴以尧却不甚在意,车送到了,他也就走了。今早的专业课不能缺席。
“听听、陈听,你什么呆呢?”杨树林抬手在陈听眼前晃了晃。
陈听收回远望的视线,笑笑:“我们走吧。”
杨树林便去把自己的车推出来,既然车已经找回,那他自然就不用载陈听了。两人一起骑车出去,路上,杨树林还跟陈听开玩笑:“我说裴以尧对你真好呐,没想到酷哥学弟是这种面冷心热的人设,又送汤又帮忙找车,看来我们都误会他了哈哈哈哈哈哈……”
陈听想了想,说:“可能是他跟你们都不熟吧。”
接下去的一周,是风平浪静的一周。大学生活其实因人而异,有人能过得多姿多彩,但也有人能把它过得无聊单调。
陈听无疑是后一种。
那个想要组建乐队的小学妹仍然没有放弃陈听,隔三差五就来组队邀请,可陈听如今拥有了更好的拒绝的借口——
抱歉,我要打工。
起初,咖啡店那边迟迟没有回应,陈听还以为这事儿黄了,没想到周四的时候那个服务员忽然给他来短信,说老板要见他。
对于那个传说中的学长老板,陈听也有点好奇,于是欣然前往,还顺道带上了同样好奇的杨树林。
只是他们赶到咖啡店的时候,店里却只有一个客人。不要说老板,连个服务员都没有。
两人先找了个位置坐下,杨树林悄悄跟陈听说:“其实我看过那位学长的照片了,长得特别……美!”
陈听:“美?”
杨树林猛点头:“是啊,就是特别美,但是又不是特别柔的那种,怎么说呢……”
杨树林冥思苦想,陈听却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你唯一的一位客人。这人看起来不像是学生,都十一月了,还穿着一件旧旧的T恤和一条工装裤。头很长,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还蓄着胡子,很有个性。
但是他出现在这里,又感觉怪怪的。
这时,杨树林终于想到了最精确的形容词,拍案道:“就是又娘又an!”
又娘又an?这是什么形容?
陈听正觉惊奇,角落里那人忽然像是被咖啡呛到了,莫名开始咳嗽。这时,服务员恰好从店外进来,看到陈听已经到了,连忙跟他打招呼。
“你来了啊,我刚刚还想给你打电话呢……嗳,学长,你怎么坐在那里啊?”
学长?!陈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正巧对上怪大叔的视线,整个人都怔住。这是学长?杨树林说的那个又美又娘又an的学长?
学长似乎读懂了陈听眼中的疑惑,清了清嗓子,说:“我前段时间跟导师去山里了,刚回来。”
毕竟是在背后议论人家,虽然不是在骂人,但陈听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现在对方还是老板,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问好:“学长好。”
杨树林已经呆了,他不是第一次在背后议论别人被正主听到,但这绝对是对他冲击最大的一次,且可能涉及到世界观重塑的问题。
因为这个美人……有点野。
杨树林是个外貌协会会员,资深的。
不过学长并没有多留,只简单问了陈听几个诸如“蛋糕好不好吃”的问题,就很爽快地说:“明天来上班,工资月结,可以吗?”
“没问题。”陈听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大何你给他拿块蛋糕,我先走了。妈的,山里洗个澡都那么麻烦,虫子还多,我都要臭了!”
服务员大何耸耸肩:“你看,我就说这事儿准没问题。学长就是这样的,他今天只是来看看你顺不顺眼。”
陈听:“给我蛋糕的意思,就是代表我挺顺眼?”
大何:“那当然。”
杨树林心想:那看我一定是很不顺眼了。
总而言之,打工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关于自行车的事,陈听心里也有了想法——等他拿到工资以后,就给裴以尧买件礼物。朋友嘛,有来有往,友谊才会长长久久。
周日,陈听就开始上班。他的班次排在下午三点半到晚上九点半,六个小时,不早不晚,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