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的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时而运气好了还能考个第一第二,且尤为擅长听力,大概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听字。
杨树林说,他就是学神中的吊车尾。明明只要努力一把就可以当学霸,可陈听不是那种奋斗至上的人,身上自有一股闲云野鹤的气质。
陈听起初还有点担心裴以尧现他懒散的真面目,会因此敦促他上进,但没想到跟他在一起后,陈听现自己更堕落了。
学习上的事情自不用担心,关于英语,裴以尧是专业的。学习以外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了,裴以尧似乎根本不在乎陈听上不上进,什么为了你变成更好的自己,什么灵魂的共鸣,通通没有。
他就喜欢在学习的时候,让陈听坐在他身边。给他准备好奶茶或牛奶,有时还有糖果和饼干,甚至把自己装了很多重要资料的笔记本电脑给陈听打游戏。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完全的留住陈听。
陈听也是很忙的,报了普通话之后要去校外上课,周末还得打工,班里时不时还会有活动。这不,圣诞节快到了,学校举办了唱歌比赛。陈听说他们班有人去参赛了,所以他得去现场加油,不能陪裴以尧认真学习了。
回宿舍的路上,陈听偷偷地打量着裴以尧,说:“你明天自己去图书馆好不好?图书馆里开空调的,比宿舍里暖多了。”
裴以尧不答,只是慢下了脚步。
陈听知道他肯定不乐意,于是前后左右打探了一下,确定四周没人,便偷偷牵住了裴以尧的手。他做得特别此地无银三百两,脸上一本正经的,目不斜视,唯有耳朵泛红。
裴以尧转头看他,他再问:“好不好?”
“好。”裴以尧这下干脆了,干脆到停了下来,抓着陈听的手不放。陈听的手是热乎的,又肉又软,手感超棒。
陈听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回来,耳朵上的红倒是愈来愈鲜艳。跟裴以尧在一起后,他就总是做一些让陈听觉得羞耻的动作,尤其是在没人的时候。
就这么一只手,还有茧子和疤,就算肉了点,又有什么好看的呢。可裴以尧就是捏了又捏,看了又看,有时甚至直接揣兜里了,能不放就不放。
“你快放手,宿舍快关门了。”陈听小声提醒他。
“你给我的。”裴以尧强调事实。
陈听只得认栽,可他不知道自己嘴上嫌弃的时候,眼神可是飘忽的。再加上那红红的耳垂,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裴以尧抬起空着的手揉揉他的脑袋,一个情不自禁,那手就滑到了他脸上,捏了捏他婴儿肥的脸颊。
陈听要生气了。
“你闭上眼睛。”他拍开裴以尧的手,一脸正色。
裴以尧不解,但既然陈听这么要求了,只要他能做到的,当然不会拒绝。哪怕陈听也想要捏他的脸,也无所谓。
于是裴以尧闭上了眼,却不知陈听的嘴角缓缓勾起,哪儿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陈听张开双手飞快地抱了他一下,而后在裴以尧也要抬手抱住他时,转身就跑,“晚安!”
裴以尧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路灯下,被风吹乱的头依旧像一朵蒲公英。卫衣的帽子还一颠一颠的,红彤彤的像个小太阳。
他拿出手机来,送一条语音信息。
“下次别跑太快了,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陈听跑进宿舍楼里,一边走一边听,红着脸喘着气,十指飞快地给他回信息。
不要脸。
不行不行,删掉重来。
下次我就不抱你了。
不行不行,这个语气有点迷之傲娇。
呵。
怎么有种小妖精的错觉?换一个字呢,哼?
陈听被自己雷到起鸡皮疙瘩,最终他干脆也回了一条语音过去:“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我明天很忙的,不跟你聊了。”
送完毕,他松开手指,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宿舍门。
另一边,裴以尧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往回走。手指按住说话键,继续道:“明天真的不见我吗?”
陈听:“咩有空。”
裴以尧:“咩有空,听听也有空。”
陈听:“听听没空!”
杨树林:“听听你在厕所干什么呢?”
陈听赶忙从厕所里探出头来:“我在跟我妈聊天。”
杨树林不疑有他,因为听听这个称呼最早就是阿姨叫出来的。新生报到第一天,听听长听听短,搞得连宿管大爷都知道了听听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