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傻了呀?”长毛掏着鼻孔,诧异的问着。在长毛的记忆里,赵志从来都是能避战就避战,从来都不会主动邀战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你狗日的胡说什么呢”国舅的大巴掌落地了长毛的后脑勺上,拍的啪啪直响。
“你莫打了,再打老子翻脸了”长毛抱着头缩在老炮的后面,顺便在老炮的军装上擦着自己的手指头。狗腿子们66续续的散开了,空地上只剩下了国舅和严世军。“长官既然说了让你进先遣营,你就要尽到传令兵的责任。不许离开长官的视线,你死了也不能让长官有危险,这帮弟兄都指着长官一个人呢”国舅看着严世军,面无表情的交代着。他虽然不知道,赵志为什么要让严世军做自己的传令兵,但他不会去问赵志,赵志既然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原意。
一个背包扔到了严世军脚下,是馒头。“这是秀才的背包,在营地的时候,秀才就想留下你,是你自己不争气。先告诉你一声,不要在长官背后耍小动作,否则我的弄死你”馒头恶狠狠的对着严世军比划着拳头。
严世军在军毯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他也不知道,赵志为什么会让他做传令兵。今天赵志来找他的时候,严世军还因为气势汹汹的赵志是来找自己给秀才偿命的呢。可是到了秀才的坟前一看,那里早就绑着个日军士兵。严世军是学过日语的,在洋行里做买办的父亲和日本人有过生意往来,严世军和那些日本生意人学过日语,而且还是标准的京都口音。
赵志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拎着一把佐官刀,要严世军用日语询问那个日军斥候一些山上的情况。心里已经抱着死志的日军斥候态度甚是强硬,不时的口出狂言羞辱赵志。面无表情的赵志只是让严世军照实翻译,突然在日军斥候不防的时候出刀砍断了那日军的一支手臂。在日军斥候的嚎叫中,赵志继续逼问情报,那日军自然还是不说的。于是赵志又砍断了另一只手臂和两只脚,就在赵志要砍日军的大腿的时候,那日军斥候终于崩溃了,全都说了。
赵志揪着那日军斥候的衣领,一直把他拖到秀才的坟前,用手蘸着那日军流出的血,为秀才写了墓碑。“秀才就埋在这里,你是他救下的,我就帮他完成一个心愿---让你进先遣营。”一支手枪被扔在了严世军面前,赵志要严世军在秀才的坟前杀了那个日军。早已痛哭流涕的严世军没有多加思索,举起手枪对着奄奄一息的日军脑袋上就开了一枪,严世军几乎是顶着那日军的脑袋开的枪,近距离的射击把那日军的脑袋打的稀碎。血和**溅的到处都是,可是严世军不在乎,只是望着还冒着热气的**有些恶心。甩掉手里的枪,严世军跪趴在秀才坟前就是一阵狂吐。
要在平时赵志对于这样反应的家伙指定会是一顿臭骂,军人有几个没有见过尸体和**的。但今天他却没有骂严世军,只是伸手摸着严世军的头。这个学生兵本是抱着一腔热血加入军队的,现在赵志却要把这个年轻人变得冷血、残暴,这确实有些残忍了。
可是赵志也没有办法,在战场上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哪里存的半点仁慈。这次是秀才舍了自己的性命救下了严世军,那么下次再有危险的时候,又会要牺牲谁呢?赵志不愿意自己手下的弟兄,为了新兵去折了自己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只有让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兵们自己学会适应战场的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起床,要出了”一声低喝惊醒了还在浮想联翩的严世军。全副武装的狗子把一支冲锋枪扔了过来,“这是秀才的枪”严世军下意识的接住了冲锋枪,枪托上刻着秀才的名字---罗羽。严世军学着馒头的样子,在小腿上缠着厚厚的绑腿,这样会避免旱蚂蝗趴在你的腿上吸你的血。“衣领和袖口也要扎紧了,记住千万不能摘下钢盔,钢盔上要插些树叶草枝”馒头耐心的给严世军讲着进入丛林前的准备事项。
不同于狗子对严世军的漠视,馒头倒是对严世军报以同情。一个读书人能跟着他们这帮大老粗们一起打鬼子,这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严世军是秀才和长官都看好的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严世军跟着馒头出了帐篷,空地上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整装待的人。羞愧的低着头,严世军悄悄的跟着馒头站在了赵志身后。
“出吧”赵志见人都到齐了,随即向山羊低语着。山羊的斥候小队依旧是前导的尖兵。砍刀的小队负责跟在后面收拢掉队士兵,在丛林中黑夜行军本就是件危险的事情,赵志不想掉队的士兵被困死在丛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