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爆炸形成的气浪夹杂着泥土腾起老高,日军又开始了轰击,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日军踩着夕阳还要再进行一次攻击,攻击这段只有2个人的阵地。[?[? [ 曹艳抱着昏迷的大麻花躲在了一个半塌的防炮洞里,这是阵地上唯一能躲避炮击的地方了,炮击越来越密集,受伤昏迷中的大麻花也被轰隆隆的炮声惊醒了。
“哎呀,真疼呀”苏醒过来的大麻花拍了曹艳一把,她被搂的太紧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大麻花左臂、后背都受了伤,左臂撞到战壕壁上造成的扭伤,而背上却是被弹片击伤的,所幸弹片已经被曹艳取出来,伤口也简单的包扎过了。
“你再忍忍,现在还不能送你下去”曹艳安慰的在大麻花耳边低语着。“其他人呢?我咋没有看见?”大麻花转动着眼珠四下张望,小小的防炮洞只要一眼就能看个通透,看曹艳的脸色不好,大麻花隐约间能猜到一点,可是心里面还是想有个明确的答案。
“都死了,加上咱俩只活了15个,鱼宝他们已经撤下去了,我在这里等着援兵,青青姐和后勤队那边还有几十个人,一会就能上来,再等等”见大麻花已经彻底清醒了,曹艳把她放在身边,开始检查自己的狙击步枪,炮击稀疏了很多,按照惯例,日军要开始步兵攻击了。
“我能帮你压子弹,我可不是那些没有用的臭男人”大麻花虚弱的露出一个笑容,从防炮洞里的浮土里慢吞吞的摸出一颗步枪子弹,那是曹艳压子弹时掉落的。拍拍大麻花的面颊,留下一个安慰的笑容,曹艳拎着自己的狙击步枪钻出了防炮洞,她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就会失去自己好容易鼓起的勇气。
日军真的来了,人数不多,只有一个步兵小队,才7o多人。要是在两个小时前,这点日军的确是不算多,可是现在阵地上就只有2个人在防守,其中的一个还是伤员。曹艳用狙击镜观察了一下日军的攻击部队,还在2oo米外,日军的散兵线拉的很散,机枪暂时派不上用场了,还是得靠自己的步枪。只要挡住他们拖到天黑或者等着援兵到来,自己就可以休息了,曹艳揉揉酸胀的眼睛,挑选着合适的射击位。
从腰间的皮包里取出自己用布条自制的风向标,曹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个风向标还是袁青青帮着一块做的,粗糙的有些惨不忍睹,可是曹艳很喜欢,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深吸了一口气,把刺刀狠狠的扎进泥土里,刺刀把手上套着的风向标顺着微风飘了起来。白色的布条好似天空中的云朵,让曹艳的心里有了一丝的暖意,端着步枪的手仿佛也多了些许的气力。
“来吧,你们都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曹艳慢慢的趴伏了下来,这是一个浅坑,只够曹艳一个人隐蔽。浅坑的后面已经刨出了一条小沟,能让曹艳倒退着换到另一处射击位,如果日军再次炮击,她就可以顺着小沟退回到防炮洞里。曹艳知道自己的体力不如男兵,所以在跟着罗杰学习狙击的时候,总是喜欢先安排好退路,宁可挂空枪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山下的日军小队呐喊着开始了加,曹艳从狙击镜里看的很清楚,他们都光着上身端着步枪,根本就分不清楚那一个是军官。日军一定是现山上有狙击手了,这是在防着自己呢,曹艳鄙视的露出一丝笑意,嘴角略微的划出一个弧度。蠢货们,你们只是脱下了军装,换成了同样的步枪,可是却忘记摘下手表了。
“嘭”曹艳的枪响了,日军阵线里的一个稍稍靠后的家伙倒地惨叫,那人的手腕上赫然带着一只手表。曹艳枪膛里射出的子弹带着死亡的尖啸,钻入了那日军的胸口,穿体而过的子弹打断了他的脊椎骨,那日军踉跄了一下,“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还没等他抽搐着抬起头,“嘭”的又是一枪射来,飞射而至的子弹正好掀开了他的后脑,那日军军官的眼前一片黑暗,意识渐渐的模糊了。
打歪了,曹艳微微抽了抽嘴角,要不是那日军军官刚才跨出的步子稍稍大了些,抢了一步,第一枪就应该爆了他头的。“卡啦”曹艳拉动枪栓退出弹壳压上新的弹桥进枪膛,这个射击位不错,视线很好,她打算暂时先不更换射击位,再打几枪再说。
也许远征军里别的部队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可是对于蝗虫般打扫战场的狗腿子们来说,区分士兵与军官的一个重要标识就是他们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日军部队里的上下级划分的很严格,军官可以随时打骂士兵,甚至可以命令士兵为自己洗脚。士兵们的私人物品就是军官的后勤仓库,士兵们那里敢在军官面前戴手表,曹艳刚才击中的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少尉。
日军小队的进攻阵线随着曹艳的枪声齐齐的消失在地平线上,他们都趴伏了下来,等着后面的炮火轰击掩护。可是他们失望了,炮兵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两枪是从那里打出来的,盲目的轰击只会消耗炮弹。一直用望远镜观察阵地的横兵卫也对新田摇了摇头,太阳西下,光线已经转换了角度,他也没有再现狙击镜的反光。
阵地上又恢复了寂静,曹艳用狙击镜搜寻着那些隐藏起来的日军士兵,要在日军现自己这个射击位之前尽可能的多击杀他们。“又是一个”曹艳低语之间扣动了扳机,“嘭”趴伏隐藏在几具尸体后面的一个日军士兵嘶喊着,在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军装,他的背部中了一枪,子弹从背部钻进去又从他的胸口钻了出去。大股的鲜血从那士兵徒劳按住伤口的指缝里喷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