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溪沉吟着转向夜雪,道:“七弟妹,本王的这个妹妹实在刁蛮,你不如应下?”
太子妃宫扇一摇,笑道:“依我看不如韵姑娘也参加吧,你们谁赢了,今晚墨王就陪谁。”
韵姑娘一听,面色绯红,含羞道:“若如此,奴再跳一曲也罢了。”
公冶净不满道:“如此本宫岂不是很亏?”
太子妃笑道:“如果净儿赢了,墨王就必须应你一件事,可好?”
公冶净想了想,道:“不行,我要凌皇兄答应我一件事。”
公冶凌缓步走回座位,温润的笑了笑,道:“好,不过我看你想要赢这一场也不容易。”
公冶净不服气道:“要你管。”
众人将视线转向公冶墨,只见他略抬了抬冷眸,淡淡道:“本王似乎没有不应的道理。”
夜雪皱了皱眉,只得道:“那就比吧。”她也没有不比就认输的理。
直到夜雪打开存放舞衣的柜子时,才明白公冶净为何非要与自己斗舞,原来所有的舞衣尽数被她毁了,只余下三件跳艳舞时才会穿的舞衣。
公冶净换上一身华贵的舞衣,道:“本宫给你选的这三件衣服还满意么?”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样的装扮无论如何都不能跳舞的,看来是别无选择了。
夜雪登台的时候,身上披了件墨色披风,乐师恭谨的请教她要跳哪一曲,夜雪扫了一眼,见角落里有一面大鼓,擂鼓的年轻人抱着鼓槌闲闲的站着,便指了一指,道:“将那面鼓给我搬上来。”
大鼓摆好后,夜雪向擂鼓的年轻人说明鼓点节奏,年轻人倒是一听就明白。
大殿总难免有些喧哗,突然舞台上一阵战鼓响起,大殿立刻安静下来,纷纷将注意力转向舞台。
夜雪解下披风,里面竟穿了件薄的透明的白色纱衣,但是她将长束起,脸上缠了条白纱巾,手中拿了一柄剑,竟丝毫没有一丝妖媚,反而让人觉得她如仙子般圣洁高雅,美的令人炫目。
夜雪见了一个礼,手挽剑花,踏着鼓点舞出一套剑法。
这套剑法沉稳厚重,配着战鼓有种说不出的潇洒大气。
几招之后,夜雪剑锋一转,声音朗朗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身随心动,剑招一变,又念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
剑锋轻灵,峰回路转,又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腰肢柔软,长剑回旋:“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夜雪剑走偏锋,利刃寒光,杀气若隐若现,又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擂鼓的青年似有所感,竟开口跟着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夜雪身姿曼妙,隐含着柔软的力道,周身寒光缭绕,踏着鼓点节奏,翻转腾挪,姿态大气潇洒。
众人如痴如醉,不自觉的举杯跟着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夜雪剑招一收,风平浪静,眸光一转,又念道:“五花马,千金裘。”又是一个收势,道:“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剑锋一回,收进乌木鞘。
战鼓擂动,男子的声音附和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鼓声戛然而止,大殿静默如无人之境。
夜雪功成身退,直到换下舞衣,才听见大殿响起如雷掌声。夜雪微微挑眉,这些古人的反应是不是过了些?
夜雪又回到座位,公冶净只对着她狠狠咬牙,却没有再来招惹她。
韵姑娘笑道:“想不到王妃竟是个深藏不漏的,与奴正好是一刚一柔呢。”
夜雪淡淡扫了一眼她有意无意将自己胸前的柔软碰触着公冶墨的手臂,缓缓押了一口茶,清冷道:“是么。”
公冶墨却气势一沉,冷声问道:“为何要穿成那样?”
夜雪垂下清冷的眸子,淡然道:“穿成那样,不是凉快么。”
公冶墨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冷寂的眸子注视着夜雪,声音冷如寒冰道:“你说什么?”
夜雪扬了扬眉,淡漠道:“你以为我说什么?”
公冶墨冷眸暗沉,墨色的眼瞳渐渐涌出暗红,薄唇抿了抿,正要说话,一个女声突然拔高,道:“晶珠,你竟然给我下毒!”
夜雪注视着公冶墨的冷眸闪了闪,便转过视线,只见萧慕鱼竟然将座位换到了公冶凌的左手边,与晶珠正好一左一右。
晶珠秀眉紧皱,一双美目中现出迷惑。
萧慕鱼则手捧心口,脸色惨白,光洁的额头上渗着冷汗,公冶凌将她搂在怀中,她却眼神哀怨的看着晶珠道:“你……你这个恶毒的女子,我有何对你不起?”喘息了一阵,续道:“我明白了,定是皇后娘娘为我们赐婚,令你心生嫉恨……”她一把抓住公冶凌的手臂,似呼吸不畅,大口喘息道:“王爷……奴怕是不能陪伴你了。”
公冶凌将萧慕鱼打横抱起,脸上温润的神色略有几分不安,他睨了一眼晶珠,道:“你不要说了,本王会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