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清冷的神情微微一怔,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公冶墨亲了亲夜雪的侧脸,坐起来,道:“那种避子药你还是不要吃了,本王会尽量克制的。”
夜雪凤眸闪了闪,慵懒的起身,雪白的睡袍没有系好,一不小心便露出了光滑的香肩,夜雪随意拉了拉,淡然道:“那就辛苦你了。”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一暗,僵硬的移开视线,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道:“这不算什么。”说着便起身下了床,自己换下睡袍,穿好衣服,见夜雪正侧身躺着看自己,赤眸一闪,便问道,“对你夫君的相貌身形可还满意?”
夜雪忍不住唇角一勾,道:“就算再满意,这一时半会,还不是个只能看不能碰的……”
夜雪突然收声,抬起凤眸看着公冶墨,唇角的笑意敛了敛,淡然道:“想不到,我们也有这样相处的时候。”
公冶墨走上前,将夜雪圈进怀里,带了胡茬的下颌蹭着夜雪的头顶,道:“夜儿,这样的日子,我们过一生好不好?”
“不好。”夜雪清冷的凤眸中现出一丝笑意,感觉到公冶墨的身子一僵,淡然的声音又道:“难道你要让我守着你这个美夫君,只能看不能碰的煎熬一辈子么?”
“呵呵……”公冶墨笑出声来,拥着夜雪的手臂紧了紧,道:“夜儿这样说,仿佛是本王冷落你一般,既然如此,本王倒是不介意再把衣服脱下来。”
公冶墨走后,夜雪也起了床,自己打水梳洗了一番,因为不会梳髻,便只拿牛角梳子一点点将头梳顺了,又用一根水蓝色的丝带将长松松的系好,长长的乌直垂到膝盖以下,再配上一身水蓝深衣,两只银珠耳坠子,倒颇有几分飘逸的仙子之姿。
夜雪又从衣橱中找出一个白纱斗笠戴在头上,便打开房门走出去,小桐正好上来服侍,却见夜雪的房间走出来一个戴斗笠的女子,不禁怔了怔,试探道:“王妃?”
夜雪清冷的声音从白纱中透出,淡然道:“我要出去走走。”
小桐忙上前,道:“王妃为什么要这样打扮?”
夜雪缓步向院门走着,清冷的声音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要不要来?”
小桐跟上夜雪,道:“小桐自然是要跟着王妃的。”
夜雪清冷的声音又道:“那就来吧。”
夜雪带着小桐在王府中随意散步,凡是见过的人都觉得稀奇,有些大胆的上前询问,夜雪便说自己脸上长了疹子,见不得风,于是,不到半天时间,府中便都知道王妃长了风疹的事。
午饭前后,崔锦心来了梧桐院,见夜雪果然带着白纱斗笠,唇角便含了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因为左右无人,请安的礼也自行免去,一向得体的声音含了刻薄,道:“萧夜雪,你这疹子长得倒是时候,我可听说,这疹子长在脸上可是会留疤的。”
夜雪淡漠的应了一声:“是么?”
崔锦心美眸一沉,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嚣张什么?最最看不惯你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语气沉了沉,又道,“看来,我还是太过慈悲,才会放任你活到今天。”
夜雪优雅的在桂花树下的木榻上坐着,冷淡道:“你的那些心思对我没有,不过,当做平日的消遣倒也不错。”
崔锦心突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冷冷的看着夜雪,道:“你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服软,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夜雪在白纱下缓缓抬起凤眸,清冷的声音突然平淡道:“先不说你我的恩怨,只说你是怎么给前几位王妃使用媚毒,成全清王与她们的那段风流韵事吧。”
“你,你胡说什么,王府中制度森严,怎么会有这种事,更何况,前几位王妃都是病死的,岂容你来污蔑她们的清名。”崔锦心听见夜雪这样说,立刻变了脸色,大声斥责道,“想你萧夜雪,原是没有清誉的,自然不会明白清白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就算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决不能容忍你这般诋毁。”
夜雪在软榻上换了个姿势,身子懒懒的靠在扶臂上,好像没有听到崔锦心的话,又道:“事实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拜你所赐,她们也不会无一例外的跟公冶清上床,更不可能那么巧,都被捉奸在床,公冶清一个人设计不了这样的陷阱。”
语气顿了顿,又道,“公冶墨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毁人清誉这种事,我不信他会一次又一次的去做。”
夜雪在白纱下缓缓抬起头,清冷的凤眸透过白纱看着崔锦心,又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崔姑姑,手上沾了太多人血,小心夜半鬼敲门。”
伴随着夜雪的话音落下,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崔锦心下意识的抱住双肩,却见夜雪正看着她,便又放下来,冷声道:“这种无凭无据的事,岂可信口开河!你再胡编乱造这些莫须有的事,我便到王爷面前参你一本,到时叫你连这梧桐院都住不下去,再回那伶香阁做一个最低等的舞姬。”
夜雪慵懒的换了个姿势,将右腿叠在左腿上,尽量放轻松,清冷的声音又在白纱下响起:“崔姑姑一直都关注梧桐院,甚至不惜威逼利诱,拐了我的侍女做眼线,更借机下毒谋害本宫,这件事,如果被王爷知道,他会怎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