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停下脚步,她虽然是盗门中修习偷盗术的门徒,上不得什么台面,一辈子注定在黑暗中生存,但这一门也有自己的操守,那便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像这种窃听别人谈话内容的事,可是不被允许的。
夜雪挑了挑眉梢,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却听齐悦儿糯糯的声音又道:“可是……我不相信大哥哥会这样对我,我们那样……那样亲密,如果是别人,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静了一会,又听公冶净的声音道:“这还用说,定是那萧夜雪迷惑了七皇兄,他才会那样说,本宫不信七皇兄会做出这中荒谬事,更何况,你还曾救过他,他不会那样对你的。”
齐悦儿嘤嘤的哭着,道:“公主说得对……大哥哥……大哥哥不会的……不会的……呜呜……”
“这个该死的萧夜雪,她还要害多少人,”公冶净顿了顿,又劝道:“好了悦儿,本宫的七皇兄怎么会是那种人,都是萧夜雪那贱人害的,何止是七皇兄,就连五皇兄和你哥哥,也被她害的不浅。”
“公主,这话怎么说?”齐悦儿被公冶净的话吸引,停止了抽泣。
公冶净冷“哼”一声,清亮的声音道:“她萧夜雪须有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是个没有廉耻的荡妇,上次五皇嫂的芍药宴,本宫亲眼见萧夜雪以歇息为名进了凌皇兄的寝殿,被我们当场捉住,丝毫不见惭愧也就算了,反而说我们害她。”
“啊?竟有这种事?”齐悦儿惊讶道。
公冶净似是压了一口茶,顿了顿又道:“不止这一件呢,本宫听说,她自己去求贤贵妃娘娘,说自己生了病,非你兄长不能医,贤贵妃娘娘心善,便叫五皇兄派了无病去墨王府给她医治,却不想自此后,无病对她,竟似换了个人般,本宫自然相信你兄长的为人,但那萧夜雪的手段,本宫可是见识过的,任他再怎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只怕见了她,也难免做下错事。”
齐悦儿越惊讶,糯糯的声音道:“公主的意思是,我兄长与夜雪姐姐……他们……这怎么可能?”
公冶净道:“怎么不可能,本宫可听太子妃嫂嫂说了,前几日七皇兄在天香楼前气得晕倒,就是因为知道了你哥哥与萧夜雪的事。”
夜雪皱起了眉头,想不到公冶净在背后竟这样编排自己,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想到这里,夜雪抬手欲要推门进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凤眸一转,便躲在了门侧的大盆景后面。
只见一名宫女装扮的女子和一名大户人家侍女装扮的女子说笑着走到门前,那侍女装扮的女子在进门前,竟向夜雪藏身的大盆景望了一眼。
夜雪微微挑了挑眉梢,看着两人进去,想起今日进宫的目的,便决定先放弃教训公冶净,欲要离开,却听齐悦儿糯糯的声音又道:“七七,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夜雪记得那宫女装扮的女子应该是公冶净身边的贴身宫女,名叫小桃,那齐悦儿叫的“七七”,应该就是那个侍女。
宫中不是有规矩,严禁入宫觐见的皇亲国戚带下人进宫的么?
此时,只听房间里传出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道:“小姐,奴婢也没去多久呀。”
公冶净道:“那是你家小姐离不开你,若不是因为这个,本宫也不会特特的去求了母后准你进宫。”
“说起这个,悦儿还没有好好谢过公主呢。”齐悦儿糯糯的声音又道,“说到七七,虽然与我相识的时间不长,却比跟我从小长大的丫鬟强了不知多少倍,我们名为主仆,实则是姐妹,我是一刻也离不开她的。”
只听小桃突然笑着打趣道:“齐小姐可是宠爱你呢,不知你家小姐跟王爷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叫你服侍在左右?”
小桃说完,房间突然静了下来,可见几人都陷入了尴尬。
静默良久,只听公冶净的声音道:“小桃,这没你的事了,出去候着。”
小桃自知失言,低着头退了出来,关上房门,脸色立刻拉了下来,自言自语道:“都是奴才,谁比谁高贵了去,哼!管你怎么受宠,还不跟我一样是奴才……”
小桃骂骂咧咧的走到水边柳树下的石头上坐着去了,夜雪又听公冶净羡慕道:“本宫身边,怎么就没有七七这样的心腹呢?”
七七道:“公主过奖了,小桃姐姐对公主也是忠心耿耿的。”
“话虽如此吧……”公冶净顿了顿又道,“悦儿,你决定了没有,到底做还是不做?”
“我……”
公冶净见齐悦儿显出犹豫,便劝道:“萧夜雪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怜惜,再说了,你以后定是要嫁给我七皇兄的,难道你甘心在那庶女之下做个侧妃么?”顿了顿又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别的不说,只看她是怎么对付崔夫人与韵夫人的就知道了,小小侍妾都容不下,何况是你这个旧相识,七皇兄又受她美色所惑,你若真落在她的手里,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夜雪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