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见到如此场景,都不觉静默下来,就连公冶凌,也暂时停下了对夜雪的逼迫。
“喂,我就说这条路是错的,你偏偏不听,现在倒好,都快一个多月了,小雪儿恐怕连齐无病的孩子都有了吧。”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带着埋怨,带着调侃,还有些着急道。
“闭嘴!”一个沉冷的声音呵斥道。
“耶,你不着急么,你果然不着急,你如果着急的话,就不会带着我们在这大雪山里到处转了,清,你说是不是?”
“痕说的有道理,皇兄可是去过齐家的,怎么会找不到,果然还是那萧夜雪在皇兄心中是无足轻重的吧。”一个海水般优雅的声音含着笑意道。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不远处的雪坡后面缓缓绕出一队人马,为的男子白面赤瞳,却风华绝世,他身穿墨色貂皮大氅,带着宽大的风帽,骑了一匹四蹄踏雪的墨色宝马,缓缓绕过雪坡,看见眼前的场景时,似乎微微怔了怔,可是接着,薄唇便缓缓勾了起来,他沉冷的声音带着丝丝萧杀,薄唇轻起道:“找到了。”
“岂止是找到,公冶,我们来得似乎正是时候呢。”乐正染痕紧跟着绕出来,玩世不恭的眸子扫了一眼,唇角一勾,不羁的声音说道。
公冶清也跟着两人走上前,海水般优雅的声音惋惜道:“看来,我们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让皇兄带路,果然是错了。”
在场所有的人,除了公冶墨,恐怕都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就连公冶凌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咳咳……咳咳咳……”
齐无病又剧烈咳嗽起来,夜雪立刻收回与公冶墨对视的凤眸,伤痕累累的素手扶着齐无病的胸口,问道:“无病,你还好吗?”
齐无病没有回答,反而握住夜雪的手,看着上面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不悦道:“怎么又受伤了。”
夜雪挑了挑眉梢,却任由齐无病握着自己的手,清冷的声音却还是回答道:“皮外伤,没事的,倒是你……”
齐无病叹了口气,又拿起那方淡青色的帕子给夜雪擦手,温和的声音含着宠溺,道:“以后,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这样不小心了。”
夜雪只觉得鼻子一酸,心中一痛,眼眶便有些热,忙低头掩饰过去,待那情绪过去,才抬眸看着齐无病,道:“无病,你是神医,你一定能救自己对不对,告诉我该怎么做……”
“没用的,银针灌顶的结果,只有一个。”晶珠的声音突然在夜雪身后响起,原来,不知何时,晶珠已经从那匹胭脂马上下来,走到了两人近前。
夜雪微微怔了怔,却还是看着齐无病,等待他的回答。
齐无病叹了一口气,抬手抚了抚夜雪鬓角的碎,无奈道:“如果可以,真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晶珠美眸闪过一抹复杂,她的视线从齐无病的脸上,缓缓转向他的手,他那样温柔的替夜雪擦拭着伤口,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擦拭的是世间珍宝一般,心中登时五味杂陈,却又不知道此刻是去是留,一时间便也没了言语。
只是,三人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各怀心思。
夜雪虽然向公冶凌解释过,她对齐无病并没有男女之爱,但是,这并不表示齐无病对她没有那种心思,此时,看见齐无病百般温柔,夜雪竟没有推拒的意思,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唇角虽然还维持着温润的笑,可那笑却不易觉察的僵硬了许多。
与公冶凌不同,乐正染痕不羁的眸子微微有些暗,但他却用铜鼓折扇当了半张脸,将一切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公冶墨袖子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他浑身僵硬的立在哪里,冷寂的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夜雪,脑中浮现的全都是过往,他薄唇紧紧抿着,赤瞳渐渐沉寂下来,但却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只有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萧杀,宣示着他此刻的不满。
此时东方已经红霞满天,相信朝阳很快会升起,天,终于要亮了。
齐无病为夜雪擦拭好伤口,又从怀里拿出要一个白瓷盒子,打开来挑出一点白色的药膏一点一点为夜雪上药,上好了药,才道:“雪儿,这是我亲手配制的伤药,保证让你这些伤口,不出三天就能痊愈,这里面有张药方,你用完了,便叫人去配。”
夜雪只看着齐无病手中的盒子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