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在暗影中,仰头看了看皇城高大的城墙,清冷的唇角缓缓勾起,说明什么?无非是两种可能。
这第一种,便如夜雪的推断,皇帝已经驾崩,他们自然全都心中有数,但若是为争夺皇位为因由掀起内乱,必然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么公冶凌带来的这场东风,便正好成了最好的掩护,不但可以让他们关起门来一较高下,而事后只要稍作解释,胜利者便能顺利登上皇位。
而第二种,自然是皇帝还活着,而他们早已经瓜分了皇权,架空了皇帝,皇帝已经不会再构成威胁,他们现在只需要一个正当的藉口,便可引皇位之争,鹿死谁手,只在此一搏。
不过,这两种可能都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结束朝中争斗,新主将从这场涅盘中脱颖而出。
“涅盘……么?”夜雪清冷的声音自言自语,唇角勾起一抹淡然,可以涅盘重生的只有凤凰呢……
月照宫的城墙足有两丈高,不借助任何工具,凭夜雪的力量根本攀不上去。
夜雪悄悄靠近宫门,巍峨的城门被紧紧关闭,守门的士兵分为四队,并分别着装,公冶墨掌管的禁卫军穿玄色战袍;公冶凌掌管的守备军穿月白战袍;太子公冶溪掌管的皇家亲卫,穿金黄色战袍;还有萧别离掌管的先锋营,穿大红色战袍。
四队人马分成四段守住宫门,也就是说,没有公冶墨、公冶凌、公冶溪、公冶洌的同意,任何人都别想在这个时候进入皇宫。
夜雪只得放弃从正门混进去的打算,抬手拉了拉黑纱斗笠,现在只得暂时离开,去寻得合适的工具再做打算了。
但夜雪没想到的是,自己一转身,竟撞上了一个人。那人足比夜雪高出一个头来,夜雪转身,整个人正好撞进那人的怀里。
夜雪身子一僵,立刻反应过来,忙向后退,却不想那人竟向前跟近,直逼得夜雪后背靠在城墙上,再没退路。
夜雪袖中的匕滑到手中,瞬间便抽出来用尽全力向那人刺去,那人竟反手一扣,一把将夜雪的手制住,夜雪忙反手脱困,那人却用力按住夜雪腕间的脉门,低沉冰冷的声音道:“别反抗,否则,我无法保证不伤害你。”
夜雪一怔,黑纱下的凤眸缓缓抬起,清冷的声音含着杀意,道:“想不到,你竟没死!”
因为夜雪的话,成涤不禁想起三个月前的雪山之行,那一次,他就是被这个女人害得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就连他,都差点死在雪山崖底。
成涤垂眸,隔着薄纱对上夜雪清冷并含着杀意的凤眸,唇角凝起一丝嗜血的笑意,道:“我没死,你的末日便到了。”
成涤说着更加向夜雪贴近,夜雪的身子更加紧贴城墙,没有被制住的那只手挡在胸前护住自己,感觉到他隔着薄衫传来的体温,微微皱起眉头,眸中闪过厌恶。
成涤冷眸一沉,扬手掀去夜雪头上的斗笠,用力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面对他,夜雪绝色的容貌,在雪光的映照下,越显得肌肤如玉,就连清冷的眸光都似蒙上了一层勾魂摄魄的魅力。
夜雪觉成涤有些怔愣,便猛地抬膝,直袭他男性的弱点,挡在胸前的手也用力去推他的胸膛,想逼他离自己远些。
谁知成涤竟好似知道她会有所举动,就在夜雪抬膝的瞬间,竟也抬腿一挡,一击击中了她腿上的环跳穴,夜雪只觉得一阵麻木,整条腿在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夜雪重心骤然失控,上前去推他胸膛的手,便本能的变成了抓。
成涤把握时机,整个人紧紧将夜雪压在城墙上,他的腿强行分开夜雪的双腿,迫使她只能依靠他的支撑保持站立。
“你……”
成涤的武功极高,可以说是夜雪所见过的人中武功最高的,平时他将自己的气势收敛的干干净净,倒也没有让人觉得怎样,可是此刻,他竟完全不去压制气势,冰冷的视线死死盯着夜雪的凤眸,任由他眼底那骇人的残忍直渗到夜雪的心里。
夜雪极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安,来自成涤身上的危险,与公冶墨的杀意不同,成涤根本就是个没有生死观的亡命徒,于他而言,杀人这种事是太过平常,也太习以为常,一件事若成了习惯,哪还会去考虑什么对或不对、做与不做呢?
“怕了,是不是?”成涤的双手将夜雪的双手拉过头顶,按在城墙上,冰冷的薄唇靠近夜雪耳边,低沉的声音含着魅惑,还有丝丝压力。
夜雪抿了抿唇,想深呼吸来缓解这份压力,可是此刻成涤的胸膛正紧紧压在她的胸口,她不知道成涤要作何打算,但是现在两人这个样子太过暧昧,为了不刺激他,夜雪只得将呼吸放轻,并将脸转向一边,避开他呼吸中的青草气味。
成涤靠近夜雪,便嗅到她间梅花的清香,情不自禁的越靠近,竟将冰冷的唇贴上了她的肌肤。
感觉的成涤的动作,夜雪骤然一僵,冷声道:“住手,不许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