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田”被枪指着的田静大着舌头回答,被枪指着,她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冻住了,身体不听使唤,好不容易举起了双手,腿又开始抖。
“不是华沙口音,你分明是德国间谍!”对面的年轻男女并没有看清楚田静的长相,只是听出了她的德国口音。其中一个心急的年轻女孩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匕,看那摸样是害怕开枪会惊动了周围的德军,是想用匕解决了田静。
“我是留学生!我不是德国人,我是东方人,是中国人”田静的声音有些颤抖,脚下微动,让对面的人能看清楚自己的长相。她在赌,赌对面这几个年轻男女是华沙城里的波兰抵抗军,自己是一副东方人的长相,和傲慢的德国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中国留学生?中国人怎么会在华沙?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乱晃?”手里攥着匕的年轻女孩显然是不很相信田静的回答,说着话,她手里的那支匕已经顶在了田静的脖子上。
匕上的血腥味让田静急的连忙大叫“我真的是中国人,是趁着假期来华沙和我的一个笔友来见面的,我们就住在穆萨酒店里,我的笔友叫卡琳娜,我们一直躲在酒店下面的地下室里,酒店的值班经理桑埃托也和我们在一起,我是出来找食物的。早上开始空袭的时候,我们就躲进地下室了,不信,你们可以派个人去问问”
貌似领头的男人一阵沉默,然后一个小个子男孩低声的在那男人身边说了些话,男人表情缓和了点,说“看来你说的是实话,我们正好有人认识你说的桑埃托。”男人放下手里的枪上前几步,向田静伸出手,歉然道“抱歉,我们也是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德军已经打进城了,我们,我们必须守住我们最后的防线!”
“你们是军人?”田静看看四周这些青年男女,穿着普通的衣服,脏脏的脸,满身尘土,看不出他们身上有军人杀伐的气质。
“不,我只是个牧师”男人指指四周的那些年轻男女,“他们都是学生,空袭的时候正好躲在我的教堂里,华沙城里的很多军队已经投降了,可我们还会战斗下去”男人的声音有些落寞,“你快回到酒店去吧,德国人的后续部队马上要进城了,很快这儿就会比空袭时还不安全,你不是波兰人,不要白白的死在这里”
田静抱着一包牧师送给她的面包和红肠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的那间破房子在一声爆响之后变成了一团火球,弥漫的硝烟中那耀眼的枪火刺的田静痛哭不已,田静知道藏身在破房子里的牧师他们已经被德军现了,那枪火就是双方正在交火。牧师的人都是些学生和平民,他们绝不是德军士兵的对手,遥望着枪火渐渐变的稀疏,泪流满面的田静扭头狂奔,这是德国和波兰的战争,作为中国人的她还是早些回到地下室才是正题。
“哒哒哒”一串突然射来的子弹击打在田静身前的一棵小树上,被吓的魂飞魄散的田静抱着食物包慌不择路的躲进了路边的一堆瓦砾后面。一阵囊囊的皮靴声响起,田静偷偷的探头看过去,一队散开的德军已经将自己给围死了,天啊,他们的军装是黑色的,在德军部队中,只有党卫军才是这样的军装,田静如同掉进了冰窖中一般僵直在坐在地上。
田静已经被绝望席卷了,党卫军士兵越来越近,她甚至能看到他们眼睛里的蓝光。田静的脸上满是污渍,两只眼睛瞪的溜圆,可是极度的恐惧已经让她的眼前一片黑暗,连已经走到自己身前的党卫军士兵都看不清楚。
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抬起了田静的下巴,把田静倔强的脸摆出了一个上仰的45度角,一个轻描淡写的声音在田静的头顶上响起,是纯正的中国话,“你是中国人还是曰本人?”
抱着必死之心的田静突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德军中有了中国人的存在,可是遇上同胞的狂喜已经让田静忘却了自己还身处于危险之中,随即大声的喊道,“我是中国人,是37年来德国留学的杭州人,我来波兰只是来会见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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