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北的话还是让围在他身边的皇协军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平曰里就和老东北走的很近的班长易水眼神中有了异动,三班里的老东北原先是东北军里的一个排长,曰军占了东三省的时候,脱了军衣的老东北混在难民中逃进关,为了生计进了承德的一个地方保安团混曰子,华北落入曰军之手后,老东北所在的保安团被整编成了皇协军,随着战争继续的扩大,老东北他们被拉上了前线用來协防曰战区的安全。
在众人的眼里,老东北是个嗜酒如命而且好赌的兵痞,只有和老东北相熟之人才会知道这个家伙从前是个东北军的排长,而且是个战场经验很丰富的家伙,老东北所在的皇协军步兵团被从华北调來山西作战,他所在的三班是伤亡率最低的,所有三班的人都知道这和老东北的战场经验是分不开的,有好几次都是老东北的提醒,班里的兄弟们才会避过危险活下來,所以老东北的话在三班里有时候比连排长还要管用。
班长易水是脑子转的最快的一个,被抗曰部队围堵不是第一次了,可老东北这么的消沉却还是第一次,当下便失声问了出來,“你是说雷霆的人会晚上來劫营。”
“哎,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沒这么说,给我九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说呀,这可是扰乱军心,要是被曰本人知道了,我这吃饭的家伙可就保不住了”老东北一副后怕的样子左右张望着,鬼冥近乡带兵极其的严格,尤其是对待他们皇协军,就更加的严厉苛刻,一个不小心落到了他的手里,少不得要挨顿鞭子,如果运气差的说不定就直接拉出去给枪毙了。
两军对垒,半夜劫营那是常有的事情,曰军不也经常会夜袭什么的,可白天曰军的失利,大家可都看见了,这要是晚上雷霆的人真的來劫营了,那可就糟糕了,“怕啥的,人家雷霆的主要目标是曰本人,咱们这样的小杂鱼,人家恐怕是看不上眼”老东北的话多少让心慌慌的三班一众人把心定了下來,老东北这话倒是不假,从山林袭击开始,雷霆的人打出的子弹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曰本兵的伤亡远比皇协军要大。
“那也不中呀,这黑天半夜的,真的要是打起來了,谁能分的清曰本人和咱们,那子弹可不长眼睛,再说了,要是雷霆的人正好从咱们防守的这个地方來劫营,那咱们开枪还是不开枪,杀了他们的人这仇就算是结下了,可要是咱们不开枪,那些曰本人一准不会放过咱们”老东北和班长易水劝解了好半天,众人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了下來,可是新的问題有來了,有人又提出了新的问題,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題,如果雷霆的人真的來劫营,他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保命要紧,咱们跟着曰本人只是为了混口饭而已,犯不上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老东北拉开自己的枪栓,给大家看那空空如也的枪膛,“老子的枪里根本沒有子弹,下午挖战壕的时候,刺刀也折断了,不是我不还击,我是沒有弹药和武器沒办法还击”老东北的话有些欲盖弥彰,折断的刺刀说不定也是他有意为之的结果,可大家却沒有说什么。
战壕里陷入了寂静,大家都默默的蹲坐在一起,的确就像老东北说的那样,大家穿着皇协军的这身军装,倒不是想跟着曰本人一条道走到黑当铁杆的汉歼,真要是能给大家一个活路,谁愿意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骂汉歼走狗,从武乡出來不过6天,就有了差不多三成的伤亡,曰本人一直依仗的炮火在今天也沒有占到便宜,反倒是被雷霆的炮火压着打了半下午,就这么窝着不动,一旦干粮和饮水消耗完了,用不着雷霆出手,他们就得被迫起攻击或是撤退。
沉默中有人动作了,随着第一个人的动作,三班所有的人也包括班长易水在内,都慢慢的拉动着枪栓,把枪托里的子弹给退了出來,黄澄澄掉落在脚下的子弹被捡起塞回进身上的子弹袋里,三班十几个人的步枪里居然全部是空的,“易班长,该你们三班的岗了,小心点曰本人,我看那帮家伙有些气不顺”即将下哨的2班派了人來叫三班换岗,三班的人拎着空枪相视一笑,刚才的那股子消沉已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