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照样又是一条好汉。”陆续又有三名二连的士兵抱着手榴弹爬出阵地,跟在邱建功身边向日军的坦克爬去。阵地外的尸体太多了,邱建功他们的身上又满是血污和硝烟留下的痕迹,日军坦克的掩护步兵根本无法分辨出那个是尸体那个是**的死士。一营可以退,可二连不行,二连退不起,退一步,教导队的人就有借口整治二连,他们得挡住鬼子。
“哒哒哒哒哒哒”眼中甙类的麻子显然已经看到邱建功带人翻出掩体的情形,为了给邱建功他们赢得动攻击的机会,麻子调转枪口朝日军的坦克猛烈开火。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根本无法穿透日军坦克的装甲,但他能射杀那些坦克后的掩护步兵,而且还能吸引润坦克的注意力,为邱建功他们前移赢得时间。
麻子射出的子弹击打在日军坦克上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那些击打在坦克上又生折射的跳弹对日军的掩护步兵造成不小的伤亡。“小鬼子,爷爷在这里,来呀,来打我呀。”麻子见日军的坦克向自己这边扭转了炮塔,便拎着自己的轻机枪迅速转移了射击位置。趁着日军坦克的注意力全都在麻子身上,一营的士兵们用身边一切可以巩固掩体的东西快速的坚固着自己的掩体,简陋到极点的掩体也许无法抵挡日军坦克的轰击,但它能挡得住日军步兵的攻击。
“轰”“轰”两声爆响,日军的两辆坦克几乎同时开炮,吼叫着的麻子终于没了声音,轻机枪的射击也停了下来。“兄弟是”邱建功看着麻子消失的地方怒吼着,随即拉下怀里手榴弹的拉火环向日军坦克的履带下滚去,“轰!”一声巨响,那从邱建功身上压过去了一大半的日军坦克爆炸了,坦克顿时后半边起火,停在那一动不动,但是另一辆坦克却借着烟火掩护冲倒了两道沙包筑起的战壕,直往二连的阵地撞来。
“弄死他”二连的几个伤员竟然也抱上手榴弹滚向正撞过来的日军坦克,可惜日军坦克已经冲出烟雾,能见度清晰之后的日军坦克打响了他们的车载机枪,那几个滚出掩体的二连伤兵最终没能有机会拉响怀里抱着的手榴弹。付出无数伤亡的日军勉力跟上那辆坦克终于越过了火线,撞进了二连的阵地,指挥一营作战的刘山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连的阵地被日军的土黄色淹没。
“手榴弹,手榴弹。”就在刘山羊鞭长莫及之时,二连的阵地后侧突然响起了几声凄厉的喊叫,十几枚手榴弹被大力的抛向二连的阵地前方。不等手榴弹落地爆炸,二连阵地后侧的沙袋掩体里突然闪出十几个端着步枪的士兵朝日军扑去,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双手都端着驳壳枪的身影,是唐城,这小子还没死,刘山羊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轰”“轰”“轰”被大力投掷进日军人堆里的手榴弹接连爆炸,十几个端着步枪的二连士兵扑入日军人堆里疯狂的劈刺着。“王八蛋,小爷来了。”腿部中弹的一名伤员拉开了手榴弹的拉环,合身扑向那辆正犹自调转炮塔的日军坦克,坦克的前后左右都是人,有日军也有二连的人,日军坦克根本无法移动,除非他能压着自己人的身体过去,“轰”狂飙的火球把日军坦克迅速吞没,随着爆炸狂飙的弹片把坦克周围的日军、**扫到一大片。
“杀鬼子啊!”没戴钢盔的唐城一手一支二十响率先开火,那阵阵刺刀入体的“豁豁”声让唐城忽然兴奋起来,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射出枪膛的子弹居然大半都命中了目标。二连剩下的十几个伤兵也全部亮出刺刀紧紧跟上,迎着枪林弹雨向慌乱的日军直扑了过去。“啪”“啪”“啪”唐城脚步不停的向前移动,手中的驳壳枪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射击。
在刚越过地上的几具尸体,一柄雪亮的刺刀出现在唐城面前,来不及闪避的唐城只能勉力的向身侧扭转了身体,那个刺他的日本兵用力过猛,跌跌撞撞地收起刺刀,但刺刀还是在唐城身上划了很深的一道。来不及多想的唐城根本没感到痛楚,就被对面射来的一颗子弹击中翻到。
“啪”“啪”“啪”倒地后的唐城一扬手把左手驳壳枪弹匣里的子弹尽数打了出去,那个刺了他一刀的日本兵同样应声倒地。中弹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火辣辣开始一点都不疼,但完全可以感到那一股火辣从身上穿过去,不疼,但头晕,然后才是越来越厉害的痛楚。现在的唐城每做一个动作,左肋都会出撕心裂肺的痛楚,疼得唐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眼泪无声地在他布满血迹汗水和硝烟泥土的脸上画出几条地图线,让他看上去更加狰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