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响,有一团烟雾从日军中间腾起,一个手脚不受控制的家伙再次触了诡雷,爆炸的威力将那日本兵的身体撕扯得四分五裂。带着温热的血液飞溅在周围几个日本兵的身上和脸上,还有一些碎屑的肉沫黏在他门的身上。
“山本”被碎石击中肩膀的小泽相马喃喃的低声喊了一声,望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小泽相马有些木然,山本是他的同乡,也是一起战斗了几个月的兄弟,就这样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他的身上还黏着这个好朋友、好兄弟的血肉,腥咸的味道,让小泽相马的胃一阵阵的抽搐。再也忍不住,小泽相马将头埋在杂草中,出阵阵的干呕声。他想将自己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他总觉得黏在脸上的血肉被他不小心咽进肚子里去了一样。
小泽相马自己也被爆炸气lang冲击了一下,虽然不是很强,但是也足够让他头晕脑胀的,再加上好友山本的惨状,刺激的小泽相马乱了心神。松开紧紧抓在手中的三八步枪,小泽相马用自己那双已经没有了焦距的眼睛左右张望着,“我要离开,我要回家,回家。”有些神经质的低声嘟囔着,小泽相马紧紧抿了嘴手脚并用的向自己的右侧爬去,这里是产生噩梦的地方,他要离开这里。
“呲”的一声轻响,还稍稍保留了意识的小泽相马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尽管他一再的小心翼翼,但是他还是出了一枚诡雷。望着草丛中冒出的那缕青烟,绝望的情绪迅速就蔓延到他的全身,小泽相马身体僵直喉头干,只来得及扭头看了剩下那些同伴一眼,整个人就已经被突然暴起的火光和烟雾吞没。
连续的触唐城布置的诡雷,让这些试图控制土地庙的日本兵只能无助的趴伏在野地里,也有人现了诡雷的奥秘,在带队少尉的吼叫声中,剩下那些还活着的日本兵开始左顾右盼在自己身侧查找唐城布置的那些诡雷。唐城带人布置的诡雷并没有多高深莫测,一颗手榴弹加一根短木棍而已,只要拔了连接手榴弹拉绳的短木棍,唐城布置的诡雷就没了威胁。
唐城的诡雷阵,已经给这伙日本兵造成了七八人的伤亡,虽然这点伤亡还不能让这伙日军退却,但是却将他们的士气压了下去。这些日本兵开始变得敏感和神经质,土地庙就在他们身前不足50米的地方,可他们脚下的这段距离却非常的漫长,要想去土地庙,他们就必须走过这段满是危险的最后路程。在那少尉的指挥下,敏感到了极致的日本兵连续拔除了好几颗诡雷,几乎所有进攻土地庙的日军都松了一口气。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饱受折磨的日本兵已经吐尽了胃里的所有的一切,胃里的空荡荡的感觉让他们的心反而有些安静下来。他们不再感觉到害怕,同伴的死反而刺激着他们,让他们将生死看得并不那么重要了。这就是战争,越是害怕死亡,死亡反而不断的在撕咬你的心,让你胆怯、害怕、懦弱以至于不堪一击。
忘却了生死的日军士兵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损失了七八个同伴的他们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他们还是要去土地庙那边,因为土地庙那高出公路的地势足够令他们的机枪火力压制路对面的支那军。经历了失去朋友的痛苦,经历了目睹同伴丧命的痛苦,忘却了生死的他们已经打算忽略掉那些简陋到极致的诡雷,他们的目标不是这些诡雷,而是前方的那座土地庙。
“继续进攻”带队指挥的日军少尉在后面督促这日军继续向土地庙进攻。他们不能就这样撤退,即使前方还埋伏着该死的支那军,他们还是要完成这次的攻击任务。再次前很前移的日军显得小心翼翼,并且相互之间做出掩护的动作,互相之间依靠着同伴掩护继续前移,朝着几十米外的土地庙不断的推进。
如果是放在平时,这伙日军现在这种相互配合的状态足够战胜数量比自己多好几倍的对手,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正一点点的进入唐城布下的伏击圈。一挺轻机枪、5支花机关冲锋枪和十几支毛瑟步枪集中攒射释放出来的杀伤力,远远要比他们刚刚经历过的那场噩梦还要可怕十倍百倍。</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