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用了!”张恒笑着道:“此地不宜交谈,王兄与鄙人回家细谈吧!”
便站起身来,跟嫂嫂打声招呼,带着‘王莒’及其几个随行的下人,回了家。
一副绘于丝帛之上的原始地图,展现在张恒眼前。
尽管没有等高线,没有比例标示,但是张恒靠着脑中的知识,还是能够分辨清楚这地图上的山川河流以及城池要塞。
“王兄请看,三辅地区辖下记有大小五十余县,分属左冯翊,京兆伊,右扶风。而按照旱情,水利灌溉的不同,又可将之分为不缺水、缺水、严重缺水三块,朝廷若要抗旱,则先要派员调查,将每一个县的受灾情况如实查清,然后在地图上标示出来。不缺水的,贴上绿牌,缺水的贴上黄牌,严重缺水的贴上红牌!”张恒在地图前侃侃而谈,好在新闻联播没白看:“在摸清楚所以地区受灾情况后,朝廷应当设立一个至少由三公领衔的抗旱救灾衙门,直接向天子负责。同时下诏,严令各县地方令长尉史必须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引水凿井,架设桔槔!”
“在另一方面,南北两军,亦要动员起来,以队为单位,开拨至受灾郡县,命其接受地方官的指挥,协助地方凿井,架设桔槔!”
“当然……”张恒脸色一变,杀气腾腾的道:“仅仅有这些是不够的,非常之事,必行非常之法。在地图上不禁要标示出各地的受灾程度,更要标示出每日的凿井数量与架设桔槔数量!”
“就拿南陵来说,若南陵县今日凿井数量或者架设桔槔的数量达不到要求,那么南陵县县令及县尉皆可斩,负责南陵县抗旱的南北两军军官亦斩,同时京兆伊亦要检讨;同理,向上推,京兆伊治下郡县若有三成达不到目标,则斩京兆伊及军使!丞相,御史大夫,皆连坐失察之罪;若三辅辖区有三成以上郡县不达标,则问罪于主持抗旱衙门之三公、卫尉,以渎职论处!”
“这是暴秦之法!”‘王莒’的随从中有人惊呼道。
“法无善与恶,!”张恒横了那人一眼,道:“关键在于执行者,执行者心中存善,便是暴秦之法,亦可救人!执行者心中存有恶念,即便周公之法,亦可毁家灭门!”
“而今三辅大旱,百姓困厄,非行此非常之法不可!”
“可是,这不符祖宗法!”那人辩道。
“哼!”张恒冷哼一声道:“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
对于这种纠结于祖宗规矩的人,张恒向来看不起。心念传统,那是好的,但是在传统的基础进行创新,更加重要!
“你!”那人脸色大变,道:“简直不可理喻!”
“哈哈!”张恒笑道:“昔者仓颉造字,可有祖宗依据?李哩变法,可有前人参照?所谓法,无法是根据时局的需要而制定的罢了。先贤制法,所为的不过是下安黎庶,上佐天子。可笑凡夫俗子却只知死守陈文旧律,不明先贤制法之本。”
“我送你一句话:回家且去读书!”张恒毫不犹豫的对他出了读书卡。
这一招在后世的论坛上无比犀利,曾经秒杀过不知多少英雄马甲,如今使出威力依然不凡。
只见那人青筋暴起,脸色白,连呼吸都有些急剧。
想来此人在‘王莒’随从中应该算是一个身份地位都不算低的人了,而且很有可能还是什么博士之类的。
张恒却是懒得再理会他,更加不惧怕他将来的报复。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有人上位,便要有人被当成垫脚石。张恒不想做别人的垫脚石,便只能踩着别人的身体上位了。
“王兄若是觉得鄙人的意见还可以的话,鄙人这两天便写一个详细的条陈给王兄!”张恒转身对‘王莒’道:“关中父老,苦旱久矣,这个时候做任何帮助他们的事情,都是功德无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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