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儿,今日你到那里去了?”
“我不是说过,这些日子给我老实点,好好呆在家中别出去招摇过市吗?”
姓江的贵公子带着他的手下们,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的回到家里,脑袋中全是下午见到那对美人儿姐妹窈窕的身影。
听到这个声音,贵公子魂都吓跑了。
“叔父大人!”贵公子名唤江寄,在这个偌大的江府之中,有资格唤他寄儿的,便唯有他那个曾经权倾朝野的水衡都尉江充了。在叔父面前,江寄懦弱的就跟一只见到了天敌的小动物一般,唯唯诺诺的蜷缩着身子。“侄儿在家呆着实在太无聊了,便去长安城外的南陵散散心……”
江充不止在外面坊市之中凶名赫赫,平时便是在家中,一家大小亦在他淫威之下瑟瑟抖。平时动辄就对家人亲属拳打脚踢,甚至捆在树上用皮鞭抽打。
别看江寄在外面嚣张跋扈,但只要一回到家中,他就老实得跟忠厚的老农一般,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或许正是在家中被压抑的太过厉害,使他的心理产生了扭曲,才会在外面那么的肆无忌惮。
“南陵?”江充踱着小寸步,慢慢的从走廊的一角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表情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杀气腾腾:“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泥巴吗?听不懂我跟你说过的话?”
“侄儿……侄儿知错了……”江寄见了叔父这个表情,吓得瑟瑟抖,江寄记得,前两年自己父亲的一个妾室就是因为在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了叔父的身上。
当时叔父也是这个表情。
然后,那个便是他也垂涎了不少时日的美妾被叔父吊在横梁上,用鞭子给活活抽死了!
“叔父大人,侄儿再也不敢了,请叔父看在我们江家就剩侄儿这么一个男丁的份上,饶了侄儿这回吧!”
“若非是念在你乃江家唯一的香火的份上,我早就抽死你这不孝子了!”江充冷哼一声,问道:“我问你,这次在南陵,你可有惹事?”
“没有……”江寄连忙否认道:“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江充冷笑一声,他还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废物侄子。
江寄却是吓得魂飞魄散,刷的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就是跟一个贱民生了些龌龊……”
然后便再不敢隐瞒,将自己如何的见到两位佳人,如何的追求,如何的生冲突,然后去找南陵县县令帮忙被拒,最后把事情交代给当地的蔷夫去处理等经过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
江充听完却好像是松了一口气,道:“起来吧……你小子虽然愚笨,但这看女人的眼光却是相当不差……这样罢,那两个女子送来以后,直接送到我房中来!”
“明白吗?”
在江充想来,对付一个平民,县中的蔷夫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那个居然敢不给他江充面子的县令……嘿嘿……
江寄一听,顿时拉长了脸,但他那里敢反驳,只能应道:“诺!”
“对了!”江充接着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碧碧眼的异族人,胡须长长的,赶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一个大概六十岁的老人?”
“没有!”江寄老老实实的回答:“侄儿那里管这些?”
“那就好!”江充点点头,不再理会江寄,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刚刚给空间里的蚕儿喂完桑叶,张恒正忙着给浸着竹枝的水缸换水的时候,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昨日故人之子求见张恒张世兄!”
张恒赶紧放下水桶去开门。
经过昨天的一翻变故,张恒深刻的明白了,既然身处在这个两千年前,人与人生来就不平等的世界,要想活得好,先就必须得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