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翻身下马,刘据跟张恒打了声招呼,转过头去就看了被五花大绑,嘴里骂骂咧咧的七八个穿着丞相府、太仆府官府的吏员被县衙的衙役用镣铐押着,就要往县衙押。
“这是怎么了?”刘据好奇的问道。老实说,这场景确实吓到了刘据,要知道丞相府跟太仆府中,便是一个看大门的下到了地方,也足够让地方官小心翼翼的伺候了,更何况是办事的官吏?
若非是看在张恒在场,出于对张恒的信任,刘据可能还会飙!——不管怎么说,维护上下尊卑,确保中央权威,都是每一个太子自觉的会去做的事情。
“呵呵……”张恒笑着解释道:“我等怀疑这些胥吏可能被图谋不轨者所指示,企图干扰三辅抗旱,借以行不轨之事……”
不管怎么说,张恒都得先占据一个大义名分。张恒也知道,这种事情是经不得推敲的,他也不想对刘据隐瞒。
“王兄请借一步说话!”张恒道:“内中缘由请容我分说!”
刘据就跟着张恒走到河边无人偏僻之地,张恒就将今日的事情一点不漏的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心中对幕后指使者乃是江充的侄子的猜测。
张恒知道,凡事要给别人多一点的想象空间。
要知道,抗旱的具体计划虽然是张恒拟定的,但是,第一个赞同的可是刘据。
但凡刘据只要有脑子,他就不会认为这些人是冲着张恒来的,只会以为这是政敌们搞出来的又一次卑鄙无耻的暗算与偷袭!
身处漩涡中心,但凡涉及到可能威胁到自己屁股下的位子的稳定,恐怕只要是个人就无法容忍。
“其心可诛!”刘据还在思索中,他的一个随从就已经忍不住了。其余人在听完张恒的介绍后,脸上也全部露出了杀气。
他们全部都是太子属官,跟刘据的利益已经连接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非是张恒在场,他们便要请命去将那个竟然敢暗算太子的乱臣贼子给抓出来千刀万剐了。
听完张恒的话,刘据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了。
身为储君,刘据这些年来,特别是舅父卫青亡故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刀林剑雨之中,是坐着也中枪,躺着也中枪。
刘据很明白,他的兄弟们,朝廷的一些大臣们,未央宫中的后妃、宦官们,很多很多的人都想他死。
有时候刘据甚至会想,若自己出生在普通的人家,或许就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刘据把方才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出脑海。
“是谁要阴刺于孤?”刘据将怀疑眼光投向了他太子位置最大的威胁,贰师将军李广利。
李广利手握重兵,在现在大将军、大司马尽皆出缺的情况下,他的武职是所有武将中最高的,同时也目前最能打仗的将军。
“不可能!”刘据摇了摇头,李广利的权势集中在军方,在边郡的军队中,他的手插不进民政,更可能插进民政。
若是他胆敢当真插手民政,那么一旦被父皇知道,就必死无疑。
李广利没这么傻!
那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