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每次跟张恒交谈,刘据总是感觉自己很放松,不必考虑太多事情。这种情况,刘据只有以前在跟舅父卫青相处时才生过。
想起舅父卫青,刘据就不免开始怀念卫青活着的时候的种种温馨场面,在那个时候卫青是唯一能够沟通起刘据父子情感的桥梁。
因为卫青不仅仅是刘据的舅父,更是刘彻的姐夫。
那么,张恒为什么会有跟舅父一样的魅力?刘据看向张恒,却现张恒已经趴在案几边上呼呼的睡着了。
见到这种情况,刘据不禁莞尔。
平时,在太子、宫里面,别人莫说是在跟他说话的时候睡觉了,便是连走路也小心翼翼,一个个都戴着面具,不似张恒想说就说,想骂就骂。
“哎!”刘据挥挥手,制止了一个随从要将张恒叫醒的举动。
只是拿出一块丝帛,用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便起身带着随从跟赵弱水告辞一声,便离去了。
对于叔叔的这些奇怪客人,赵弱水虽然感到很奇怪,却也从不过问。
张恒醒来的时候,刘据已经离开很久了,打了哈欠,刚想看看刘据还在不在,张恒就在自己身便现了刘据留言的丝帛。
拿起来一看,却见上面写道:先生困顿,吾告辞也。此行本是欲说与先生知道,天子为表彰先生先造纸术之功,已拟诏赐先生左庶长之爵,钱三十万。王莒字。
张恒拿着丝帛哈哈大笑。
左庶长,这可是真正的贵族了,用钱是买不到的!
譬如说,张恒那个同窗宏隆公子的祖父桑弘羊深得刘彻宠幸,主持国家财政税收工作将近二十年,现在也不过是左庶长。
至于三十万五铢钱,折算成黄金的话,大概是三十金。对于张恒来说,这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以现在的物价来看,可以买四十头左右的耕牛或者六十多头小牛。
“真是好事成双啊!”昨天晚上粟苗开花,今天就升官财,张恒心情大好。就哼着小曲儿,慢慢的走到蚕室里。
从空间中拿出来的蚕卵,昨天早上就开始孵化了,现在已经基本上全部破壳而出了。
只是这些在外面出生的小蚕在生长速度和食欲方面根本就比不过在空间中出生的兄弟姐妹,更别说现在那些在空间中生长的兄弟姐妹了。
仔细观察了一下两种蚕苗的体型大小,张恒又进到空间中观察了一会而,最终得出结论,在空间中生长的明显优于在外面生长的,而在外面生长的蚕儿里,在空间出生的似乎又比在外面出生的更优秀一些。
通过仔细观察与对比之后,张恒现,空间的作用,更多的是一种优化,似乎并非他之前所猜测的加速。
空间只是通过优化生物的基因,使其生长更合理,育更好。
否则,张恒进出空间这么多次,又在里面熬了两个通宵,若是加速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感觉出来了。
至于为何在空间中无论粟苗还是蚕,在生长速度方面都明显比外界的任何同类要快,这一点张恒倒是怎么也想不出。
这个空间太神秘了,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张恒完全不知道。
“或许空间的时间流逝跟外面有区别,就像神话里一样,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在空间中或许就是人间一日空间一周?”张恒猜测着:“但又不像……”
不管空间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只要对人体无害,不会危害到张恒自己的生命,张恒也就懒得去管了。
反正张恒是没有感觉任何的不妥,甚至非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这些天以来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力似乎变强了一些,皮肤也好像比以前稍微白了一点,力气也好像有所增加。
两天之后。未央宫,早朝照例举行。
一排排威严的甲士矗立在未央宫的各个角落,一队队宦官宫女,手托各种器物,穿梭于宫殿之中。
看到这种场景,许多文武百官一边走进大殿,一边窃窃私语。
“丞相,这是?”一个官员走到丞相公孙贺身边,轻声问道:“可是前方大捷?”
在历史上,未央宫如今日这般盛装,肃穆,威严,宏大的情景并不多见,也就只有前方大捷,汉骑长驱直入,率师灭国,远伐夷狄大胜的几次战役后才有。
“不清楚!”丞相公孙贺摇了摇头。公孙贺的外表很普通,他本人也并没有一国丞相的威严与风度。
而事实上,公孙贺也确实算不上真正的丞相。
所谓丞相,上佐天子,下安黎庶,群臣避道,礼绝百僚,可封驳天子诏书,直斥君王之过。
当初,曹参为相辅佐孝惠,就曾经当面对孝惠道:今陛下垂拱,臣等守职,遵而勿失,不亦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