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舍妹……”桑宏隆颇为自豪的介绍着这个少女的身份:“细君平素最喜文章,得知在下欲来拜会张兄,便硬要跟着过来瞧瞧,呵呵,张兄不会见怪吧?”
张恒知道,所谓细君,一般乃是民间对妹妹,女儿的昵称,也有不少女儿家起名就干脆起个细君之名。
张恒微微颔:“见过桑小娘子!”
便将两人请进院子中。
“张兄,这是……?”见到院子里面,高老七推着石磨转动,纯白的豆浆从出料口流进水桶中,桑蓉娘柳眉微扬,奇道。
“呵呵……”张恒笑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此乃石磨,古称硙也,在下将之稍稍改进,可磨浆出粉,甚是好用!”张恒解释道,其实,石磨早在春秋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关中地区没有使用石磨的习惯而已。
在淮南一带的民间,早有石磨的使用记录,否则豆腐的明者淮南王刘安去哪里找磨子磨出豆浆,再制出豆腐?
“桑兄,桑小娘子,今日你们可算是有口福了!”张恒看着乳白色的豆浆呵呵的说着:“一会便尝尝在下磨出来的豆浆,保准比时下大部分汤饮好喝!”
君子远庖厨的儒家规矩,将张恒拘束在了书房中,只能眼看着满腹的美食菜肴,而不能自己动手去做,早让张恒腹中馋虫忍耐不住了。
而这豆浆,豆腐脑不用进厨房,总算是让张恒这馋虫稍稍的有一点安慰。
“是吗?”桑宏隆颇为惊奇的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张恒跟高老七说了一声,叫他把豆浆磨好之后,就将桶中的豆浆拿起厨房烧开,然后送去客厅。这才领着桑家兄妹进了客厅。
“请坐!”张恒也不跟桑宏隆过分客气,也没有请他上座,只是淡淡的将这兄妹安排到自己的对面分主宾跪坐下来。因为先贤们早就告诉了张恒: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记忆中骄傲自信,风度翩翩,自视极高的同窗桑宏隆,若对张恒没有所图岂会上门来衬托他张恒今日的风光?
张恒才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王八之气一震,便有人哭着喊着来叩拜了。
“一别经年,张兄如今可是大名鼎鼎呀!”桑宏隆感慨一声:“而小弟却是一事无成,真是惭愧!”
“桑兄何必妄自菲薄?”张恒洒脱一笑:“兄之才,胜我良多,如今无名。不过是潜龙在渊,迟早有飞腾之日!”
两人虚与委蛇了一阵。然后,桑宏隆才步入正题道:“张兄,听说惠明兄五月大喜,张兄介时当会赴会吧?”
张恒点点头道:“昨日惠明兄的请帖,已然送到在下手上,介时小弟无论如何也会赶去的!”
“如此甚好!”桑宏隆道:“自老师过世,我等同窗已久未相聚,今次在下来拜会张兄,主要是通知张兄一声,在下已广信函,邀请我等同窗于惠明兄大喜之时,齐聚长安。这一来,给惠明兄道喜,二来嘛,同窗之间聚上一聚,多多联络,这才叫同窗。未知张兄以为然否?”
“善!”张恒击掌道:“我亦早有此意!”
虽然张恒对于那些同窗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但是同窗就是同窗,不因关系远近亲疏而改变,有一个不错的同窗关系,能够在名声上加分不少。
“令妹似乎有些沉默寡言……”张恒忽然道:“可是害羞?”
“非也,非也……”桑宏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道:“只是见到张兄,有些紧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