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霍光看向赵柔娘,上次去张家里的时候,赵柔娘是躲在人群里面,因此未与霍光见过面。今次一见,霍光只觉眼前一亮,询问道。
“此家嫂之妹,名唤柔娘!”张恒笑着牵着赵柔娘的小手,一点也不见外的亲密的介绍。
赵柔娘盈盈行了一个万福,颇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柔声轻道:“奴家柔娘见过诸位兄长!”
“好一个秀外慧中的小娘子!”霍光赞了一声,然后就要请张恒与他去客厅中谈话。
张恒考虑到赵柔娘一个女孩子跟着一群大男人坐到一起喝酒谈话,可能多有不便,便让她留在书房中等待,霍光知道张恒的意思,便道:“这样罢,贤弟,小女正好年纪与令妹相差不大,愚兄去唤小女来陪伴令妹,两个女孩子多多亲近也是好的!”
张恒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答应。
霍光就吩咐下人,去将他女儿叫来,然后就带着张恒等人,进了他家的客厅之中。
分主宾落座之后,霍光问道:“贤弟今次来长安,除了看望愚兄之外,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若愚兄能帮上忙的话,愚兄定义不容辞!”
张恒揖谢道:“有劳兄长挂怀,小弟今次来长安,除了拜谒兄长之外,便是有个同窗好友大喜,明日得去喝杯喜酒……”
“可要愚兄陪同?”霍光笑着问道。
“多谢兄长,这就不必了!”张恒微笑道。张恒倒是知道,若是明日霍光与他出现在了程家的婚宴上面,哪怕霍光只是在哪里稍微的站一下,那么……那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喧宾夺主,这可不是一个君子应该做的事情!
“呵呵……”霍光笑了笑,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了。霍光方才问那话是有他的意思的,主要就是试试张恒的心性,毕竟霍光跟张恒相识不久,若说以霍光的为人性格,会仅仅凭借区区的一面之缘的好感,和那些关于张恒的传言,就对张恒推心置腹,那简直是做梦。
身为当今天子刘彻的左膀右臂之一,霍光生性本就谨慎,他手中权力极大,但从不出风头,相当低调。
若非是张恒在那《胡无人》中表现出对霍去病极为崇拜和推崇的感情,以霍光的性子,他才不会招揽下那个宣诏的差使,更不会邀请张恒来他府邸做客。
要知道,霍光在刘彻身边二十多年,出入禁中,相随左右,有时候甚至出则同车,入则同塌,深得刘彻信任。
任何王公大臣,乃至于现在最得刘彻宠爱的钩戈夫人,都没法与霍光在刘彻心目中的地位相比。
张恒就算跟太子有关系,那又如何?
连太子都有时候要有求于霍光,就更别说,如今起草诏令,副署诏书的权力早就从丞相手里转移到了内朝的兰台,丞相不过是个摆设,而霍光以光禄大夫之职担任奉车都尉,与金日磾共掌兰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实际行使着丞相的权力。
正因为责任重大,权柄巨大,霍光遇事格外冷静,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与大意。
像他这样一个人,岂会不试探一下新结交的朋友的心性?
好在张恒回答,让他还算满意。
“那今夜愚兄当与贤弟秉烛夜谈……”霍光笑着说道,对于张恒霍光了解并不是太多,只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张恒的话题,霍光认为若要真跟他成为知己好友,单凭那些东西,是完全不够的,张恒必须拿出更多的东西来证明他自己有资格有能力与霍光成为知己,亲密的朋友。
“敢不从命?”张恒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