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像霍光、张安世这种级别的臣子,莫说是要吃刘彻的葡萄了,便是把刘彻的百草园都搬回自己家里,刘彻也不会责备。
他也知道,张安世不过是在打趣而已。
毕竟,宫中宫禁森严,而且张安世身居高位,没理由去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
“兄长说笑了!”张恒连忙谦虚。
各自坐下来,霍光拍了拍手,示意歌舞继续。
三人虽然分主宾而坐,但都离得不远,即使是小声的交谈,相互之间也能听得清楚。
三人就这样听着歌舞,有时候谈论些长安的风物趣事,有时候谈论着对儒家典籍的见教。
张恒幸亏这段时间在家中一直有温习以前的知识,认真研究着《春秋》《书》等儒家典籍,虽然他是怀着功利心在做这些事情,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才研究得格外认真和仔细。
因此,在聊及儒家经典的时候,他倒还是能插上话,偶尔还能结合后世的知识,对儒家的一些定义模糊的东西,做出自己的判断,这也让张安世跟霍光对张恒更加看重。
张恒在跟张安世和霍光聊了半个时辰之后,也深深的现了自己的弊端。
那就是对儒家的经典,研究不够,了解不够,钻研不够。
像现在这样,跟张安世、霍光纯粹聊天、交流,不辩论,他还勉强能凑合应付,但若碰上了什么诘问,这就犯难了。
儒家的辩难,可不是说着玩的,特别是现如今,儒家融合了法家、纵横家、名家的一些精髓之后,辩难就成了各个学派之间论证自己所学知识的重要途径。
张恒知道,随着他的名气增长,迟早他会遇上别人的诘问。
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未来两年,一定要认真的好好的,把儒家的经典吃透,这样才有资本开宗立派。
又过了些时候,丙吉、张贺相继到来。
聊天的气氛更加热烈了,涉及的领域也从单纯的学术研讨,变成了经世致用该任何的讨论。
这是张恒的软肋,张恒很明智的开始减少言,不到别人相询,他不开口,即使开口也尽量选择中庸的口吻回答。
在经义之上,一字之差,就可能导致一场大争论。
“哎……”霍光忽然感叹了一声道:“如此良辰美景,可惜子卿兄不在!”
张安世也呆了呆,摇摇头说:“未知子卿兄,如今是生是死……可怜孤儿寡母……”
张恒听的满头雾水,不知道他们指的子卿是哪一位。
还是丙吉见张恒不解,就解释道:“所言者乃持节出使匈奴未归的中郎将苏武!”
张恒听了苏武的名字,顿时肃然起敬。
所谓在汉苏武节,在后世,苏武已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历史名人而已,他所代表的是中国人的脊梁和骨气。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张恒就学过苏武牧羊的文章,因此也知道,苏武脱困的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苏武现在在北海放羊……张恒差点脱口而出,但好在他忍住了。
在心中想了想,一个计策就涌上心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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