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除了母亲外,已没有让她留恋的东西了。
别人家的女儿,在出嫁之时,或许会哭的稀里哗啦,但桑蓉娘却不会那样,相反,她现在很高兴。
终于能飞出这个束缚了她十六年的牢笼了冖,泐鹏。。
张恒穿着一件崭新的吉服,对着铜镜,臭美的摆着POSS。
镜子里的男子,仪表堂堂。
“真是个英俊风流人物!”张恒自恋的自语着。
“东家”高老七走进来禀报道:“奉车都尉,光禄大夫霍公,廷尉监丙公,兰台尚书令张先生等皆来贺东家昏礼!”
“哦!”张恒连忙把冠帽戴好,对着镜子整理一番,对高老七道:“随我出迎!”
“诺!”高老七点点头。
张恒走出门,院子里虽然还有些前几日下的那场大雪的痕迹,但,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遍洒大地。
老天爷还是给张恒面子的!
“诸位兄长!”张恒走到门口对前来道贺的霍光一行,深深鞠躬,拜道:“小弟有礼了!”
“贤弟,今日大喜,我等岂能不来?”霍光呵呵一笑道。
张恒拱手道:“请!”
说着,就将霍光一行请进院子中。
因为今天是张恒大喜的日子,所以整个张家里都动员了起来,男女老少,能帮忙的,都来张恒家帮忙做着各种琐事。
所以张恒家里,现在看上去,倒有几分显贵之家的模样,到处都是在来来往往忙碌的乡邻佃户。
见到客人进来,负责今天招待、迎接嘉宾的秋菊就连忙带着几个农妇迎上来,将霍光等人,带到筵席之上的贵宾之位坐下。
“兄长当上坐!”张恒制止了秋菊要安排霍光位置的举动将霍光带到上席,请他坐下来。
这保媒之功,上席之位,非霍光不能坐。
而张恒双亲皆亡故,所以一会,亲迎之前的一献之礼,恐怕还需霍光主持。
所谓一献之礼,其实说穿了,就是给来贺喜的宾客敬酒。
“县尊、县尉,来了!”张恒刚把霍光一行安顿好在门口负责迎宾的高老七就又进来禀报。
“诸位兄长,失陪一会!”张恒起身,拱手道。
然后就出门又将南陵县县令杨克钧和县尉王城带了进来。
张恒也不矫情,直接把杨克钧和王城介绍给霍光等人认识。
“奉车都尉光尚书令安世,廷尉监吉,太子宾客贺”看着那四个跟张恒称兄道弟,显然熟络非常的大人物,杨克钧嘴角抽搐了一下,王城更是一些愣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张恒不声不响,竟已经与这些重要的朝廷显贵大臣,结交了,而且,还展出了非同一般的交情。
特别是听到,张恒的大媒竟是霍光做主之后,杨克钧和王城两人更是震惊不已。
霍光是什么人?
他们最清楚不过,每每朝廷下达调度命令,在公文之上,除了盖有丞相大印外,通常还会在角落里,留下一个奉车都尉或者驸马都尉印。
如今官场之上,谁人不知,丞相不过是个摆设,真正的权柄在内朝?
而内朝之中,霍光,金日谭共掌大权!
至手兰台尚书令张安世的出现,则让他们两人麻木了。
而张恒毫不避讳的将这些夹人物介绍给他们两个认识,让杨克钧和王城顿时生出,往日里跟张恒的刻意交好,没有白费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礼尚往来,投桃报李,才是真正的能够长久的感情。
“见过诸位明公!”杨克钧和王城,在张恒引荐完毕之后,立刻拱手正襟拜道。
他们也知道,张恒把他们介绍给霍光等人认识,已经非常够意思了。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官场之上,很多时候,只要有人起个头,就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更何况,现在,他们两个不过是毫不起眼的两个小虾米罢了。
跟霍光等人的差距足足有十万八千里。
所以,他们也只求一个能在霍光等人面前挂个名,只要能让霍光记住,有这么一个名字就好了。
其他的,倒也不奢求。
“二位好!”霍光微微颌,矜持的点点头。
至于张安世,也仅仅是微微一笑。
只有丙吉才举杯遥敬。
当官,当到一定程度,很多事情,都是只能做不能说了。
霍光当然知道,张恒引荐这两人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在告诉他,这两个人是自己人。
但是,霍光身为天半近臣,区区县令县尉,还真不够资格入他的眼,让他亲自去关照。
像这种事情,霍光只需要在鼻次批阅下面的公文的时候,在这两人报上去的计薄上多写一个字,下面的人自然就会懂得怎么去办了。
杨克钧、王城自然懂得这些官场的潜规则,他们一见,霍光等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居然都跟他们两个问好,自然清楚,自己两人已经在霍氏门下挂名了。
立刻欣喜若狂,又是一拜,然后才自动的找了个比较安静的位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