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监在心中告诉自己,最好对他有多远,离多远!
汤官饮监离开之后,张恒看着满屋子的竹简了太阳现在,我得从这些竹简中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少府对我如此冷淡的原因,或许能在这些竹简里找到答案!”张恒挽起袖子,就来到一个书架前,开始按照年月日查阅起来,作为穿越者,即使没做过查账这种活计,但张恒还是听说过,枯燥的数据和记录,是最能够说明问题的证据。
而张恒自信,少府衙还没那个那里和胆子在自己衙的记录文档里搞鬼。
那样的话,工作量太大,而且风险也太高了!
汤官饮监离开档案室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少府衙的正厅。
“明府,那位洗马,下官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他带到了司文阁之中,您看?”饮监恭恭敬敬对着坐在上,正跟几位下属说话的现任少府令王安道。
“知道了……”现任少府王安,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满面红润,一脸温和,就好像一个邻家大叔一般,但他那一双仿佛豺狼一般yīn险的双眼,却让每一个跟他对视过的人,都难以平静。
“他没有生气?”王安好奇的问道。
今天中午的时候,王安就接到了太子的命令,命他全力配合一个前来负责协调和指挥军需调配的洗马。
王安当面是答应的好好的,ōng脯拍的砰砰做响。
但太子的使者一走,他就把自己衙的茶壶都摔碎了。
在山海税被大农司夺走,铸币权跑到了水衡都尉衙就连本来属于少府管辖的铜矿和金矿都被盐铁官系统给夺走了之后。
太子竟然连少府衙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块油水,军需调度也要拿走。
这简直就是……
王安觉得,自己简直无法想象,在少府衙失去了对军需物资调配之权后,这上上下下的官员的日子。
往年,虽然这军需调度,几个衙之间有扯不完的皮。
京兆伊、左冯翊、右扶风,都坚持认为,民夫和差役是他们出的,所以理所当然,这物资转运该由他们接手,而少府跟太仆衙却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最终扯来扯去,到最后,总能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分配比例。
但现在……
若这个油水的冒泡的事情的内幕被上面知道了……
这少府衙明年就该喝西北风了!
所以,整个少府衙上上下下,此时已经是同仇敌忾,大家都抱定一条心,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里面的事情,给上面知道。
而冷处理太子使者,则是一个的试探,若对方沉不住气,要跟他来理论,那就正中下怀了!
扯皮打官司,这种事情是当官的基本功,能做到少府,王安在这方面的造诣早已经炉火纯青了。
只要把事情拖到军需转运工作完成,那些油水进了自己腰包,大不了姿态低一点道个谦,给太子上一封告罪书,这事情不就完了?
至于将来太子登基,记恨今日之事,寻机报复……
嘿嘿……
大不了上一封请祈骸骨书,拍拍屁股回去做个富家翁。
反正有了今日保全衙上下同僚利益的情分在,就是去职下野了,那些人还得记得自己的情分!
只是,这个洗马竟然没有被jī怒。
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听说才不到二十岁,之前不过是南陵的一个孝廉……”王安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嘴中啧啧有声:“想不到做事竟如此老成……也罢……等会,你们去将那位张洗马,请到我这边来,记得,态度要好,礼数要周全,不可怠慢!”
这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王安或许不知道什么叫胡萝卜加大āng,但当官能当到九卿这个级别,软硬两手,他自是早就熟练无比。
“诺!”在场的几个少府属官齐齐躬身,他们没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之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生过。
当初汲黯任为内史的时候,就盯上了这个事情,请来了天子诏,要把事情查清楚。
可结果呢?
汲黯派来查的人,不到三天,就跟少府衙的官吏称兄道弟了,后来汲黯赤膊上阵,想要亲自查清楚,可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一代名臣汲黯都办不到的事情,他们不相信,就凭借一个生于深宫长于fù人之手,满脑子天真想法的太子跟一个的洗马能查出来。
当然,能收买最好还是收买的好。
大不了,多一张嘴巴分食嘛……反正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也不在乎多一个分润的……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