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触目惊心

暂时风平浪静了。杨杰很快就熟悉了工作，可是他又在为了村民低保的事情，在秘密地做调查了，他知道只有掌握确定的线索，才可以解决问题。

杨杰决定先在自己家门口做调查，这样更方便，也更真实一些。他上次回去，只是听他爹说，他这次就想听好对乡亲们说，杨杰所在的镇子叫小河镇，和杨杰工作的西岭镇不远，情况估计都差不多，都是非常严重的。

杨杰一个周末回家后，先去了村里最贫的四叔家，这个家庭是非常艰难的，甚至比杨杰家还要困难，家里有五个孩子，可是四个都是患上了先天性疾病，痴呆，有两个严重的是大小便都失禁了，生活不能自理。

杨杰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十分难闻。

“四叔，四叔！”杨杰喊叫起来。

“杨杰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我知道你回来了，前天我去你家找你，你已经上班去了，我知道，你在西岭镇干武装干事，挺好的，前途无量。”四叔说道。

“四叔，你过奖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武装干事，没有什么远大的前途。”杨杰说道。

“不，杨杰，四叔看好你，你一定是我们这里最有出息的人。”四叔说道。

“谢谢你四叔，这么看得起我。”杨杰说道。

“四叔，你家里的味道怎么这么大？”杨杰问道。

“哎，别提了，我家里那几个瘫子孩子，给我弄的，我一个人实在是照顾不过来，你四婶又和我离婚了，我既当爹又当妈，我真是不容易，也委屈了他们，都是命，我家本来就穷，几个病孩子一折腾，就更穷了。

“四叔，我去看看孩子吧。”杨杰推门就进去了。四叔的情况听爹说过一些，想不到，真实的情况更糟。

杨杰忽然目瞪口呆了。

只见四叔的四个孩子，衣不蔽体，病病怏怏的，在床上地上躺着。床上的被子都是脏兮兮，臭烘烘的，孩子们大约在八岁和十几岁之间。看到杨杰进来，非常惊讶，都眼巴巴地看着杨杰，怯生生的，有的立刻就躲到被窝里去了。那种眼光，已经不是一个孩子的目光，是饱经磨难，是痛苦不堪，是无地自容，让杨杰终身难忘，心如刀绞。

“四叔，我问你，村里，镇里对你们这样的家庭有照顾吗？”杨杰问道。

“没有，豹子这个狗村长，啥好事都给他自己弄，我们还能沾上什么光？”四叔气愤地说道。

“四叔，豹子那样是违法的，国家对我们农村贫困家庭一直是有补助的，你就没有去争取吗？”杨杰问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