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瞧见了刚才一个人撒腿飞奔而走的小鲁,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幸运了,并没有遇到张快的拦截,反而是让他找到了大部队,将援兵带向了这儿来,此刻见我一副防备的模样,出声大喊,让我放轻松。
事实上,当小鲁一出现,我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如同浸透了山西老陈醋,酸得我牙齿都要掉了。
张知青过来扶我,并且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旁边宛若凶神的胖妞,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一般大了。
这一晚上,张知青已经经历了无数闻所未闻的事情,心脏本来已经无比坚强,然而胖妞这个他自认为十分熟悉的无害小猴儿,竟然还有这么牛逼凶厉的一面,这让他开始有些怀疑自个儿的人生起来。
然而胖妞脸上虽凶,但是对这个老熟人倒也没有太多的警戒,咧嘴笑了一下,一摇晃身子,背后的黑影便开始朝着它的天灵盖收了进去——这小家伙,竟然也能收放自如了。
胖妞额头上面的那只眼睛也闭了上来,然而张知青还是被胖妞这嗜血的一笑,给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
他本来是过来扶我的,结果自己却倒了下去。
当小鲁带着大部队赶到跟前来的时候,戴巧姐也从角落处艰难地爬了过来,她胸口中了一掌,那中邪附魔的张快掌力凶悍,但却用错了地方,有了缓冲,戴巧姐倒也没有收到太多的伤害,一阵昏迷过后,又艰难地爬了过来。
瞧见现场一片的狼藉和尸体,还有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特别是我,一身湿漉漉,身上溅满了自己的、别人的鲜血,这情况让他脸沉似水。
申重关心自己人的安危,但是程老却更关心自己的科研成果,瞧见这双包丘之间竟然垮塌除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脸顿时就黑了,左右一看,抓着张知青的胸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知青能知道什么?他这一夜的前半程都在赶路,而后面半程,则是孙老师暴起射击,然后在无尽地等待之后,原本潜入盗洞中的我湿淋淋从林子间钻了出来,接着有打不死的人将两个同伴咬死……
他不知道,而且整个人的情绪已经陷入了恐惧的边缘,不过戴巧姐却晓得一些,讲述三两句之后,开始把问题抛向了我。
从头到尾,整个事情救我最清楚不过。
因为我经历了所有的生死。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这里来,我看了申重一眼,然后开始讲述起进入盗洞之后生的所有事情来,这所有的一切,我就打算隐瞒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我有可能在育魔池的时候被利苍附过身;第二件,就是我在溪中清洗身体的时候,被魔简上面的字给耀花了双眼。
魔简上面浮现出来的那个复杂到极致的符文,我隐隐感觉对我似乎有着很大的好处,也将是一个天大的麻烦,所以我决定隐藏在心中。
然而还没有等我讲到出得那盗洞的时候,旁边负责警戒的战士突然朝着远处一声厉喝:“是谁?站住!”
我们回过头去,瞧见有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黑暗处慢慢地走了过来,来人举起双手,缓慢靠近,接着手电筒的照耀,我们瞧见那人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孙老师。
听着我的讲述,程老的脸一直都沉着的,而当他瞧见孙老师返回,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三两步走上前去,与老友紧紧拥抱。
他们是朋友,铁杆的交情,自然最是关心对方的情况,瞧见孙老师行走踉跄,立刻慌了神,上前询问。
孙老师跟程老说了两句,然后顾不得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来,伸出手,一脸寒霜地说道:“现在把东西叫出来吧,立刻,马上!”
我在讲述的过程中,有意省略了魔简在我手上的事情,而经过孙老师的这一提醒,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我晓得此事既然孙老师晓得了,那么就瞒不住,我也无意占为己有,于是从怀中将玉简拿出,递给了申重。
申重拿在手里,还没有仔细打量,程老便从他手中抢了过来,而孙老师也过来,两人齐力将这玉简打开。
然而这玩意一展开来,两人瞧了一眼,脸上却露出了仿佛见到鬼一样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