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谈话依旧在继续着,许是呛到了的缘故,北疆王开始咳血了起来,不断地有凝结成块的黑血从他的口中涌出来,让人只怀疑他将自己的内脏都给咳了出来,那黑纱妇人顾影自怜,伤怀久矣,说了一大堆被人抛弃的话儿,到了最后,那话锋突然一转,看向了我们,带着最阴寒的语气说道:“我本来不想多生事端的,不过你既然怕死,自破了其阵,你固然是能够苟延残喘一会儿,却是将这些人的性命,都给拉下了水去……”
她这话儿,确实有些赶尽杀绝的意味,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狠厉,结果那北疆王却呛得笑了起来:“我上来,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觉得有人能够对付你,与其被你斩杀,还不如瞧你狼狈,更加畅快!”
这话儿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粗瓷瓶来,递到我的怀里,语气开始变得迟缓了:“小陈兄弟,这里是一瓶龙涎液,一共五滴,你可以拿去上缴——不过得留一滴,我有一个后辈,就等着它救命呢。我信你,你可别辜负了我……”
说完这话,他鼻间喷出了一口青烟,双眼却渐渐地闭合了起来,我心中一跳,只以为这大神陨落,连忙按住了他的脉搏,方才晓得他是经脉大乱,脱力过度,方才会昏死过去。
他昏死过去了,万事皆是一了百了,却抛下了这么沉重一负担给了我,要晓得,那杀意连连的黑纱妇人可是刚刚将天下十大的北疆王给弄成这般模样,而我的修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跟北疆王可是差好几里地呢,让我来面对这妇人,岂不是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不过俗话说得好,猫有猫道,狗有狗道,重任在肩,无数人的性命都系于我身,我也不敢怠慢,而是仰头跟那黑纱妇人商量道:“咳咳,大姐,天色不晚了,要不然……咱,就散了?”
我这话儿让那黑纱妇人一阵错愕,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接着她一个纵身,飘落在我的前面来,森寒地说道:“我原本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不过那胖子既然说你对付得了我,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小兄弟,来啊,我想看看,你到底要怎么征服我?”
这话儿前半段森寒,后半段竟然又多了几丝妩媚轻佻,再看那妇人的脸,此刻瞧清楚了,竟然是一风韵犹存的少妇,面若桃花,脸颊飞霞,一股风流模样,勾人心魂,没有孕妇常有的那种臃肿,我反而更加紧张了,紧紧攥着魔剑,不动声色地询问道:“大姐,田师傅是开玩笑的,我看您今天也挺累了,咱还是另外约一个时间单聊吧,打打闹闹的,倘若是动了胎气,那可不好?”
我极力拖延着,好话说尽,然而那妇人的脸上却是陡然生出一阵狰狞,生咆哮道:“少废话,小子,你们受死吧!”
她这话儿一出口,早已准备妥当的我便是一步退后,长剑一指,大声喊道:“射击,无差别射击!”
我身边还有五十来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这些可爱的士兵已然见过了太多诡异的事情,虽说面对的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而且还挺着一个大肚子,但是此情此景,连宛如神仙一般的北疆王都力战而昏死,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分的怜悯和同情,当下也是扣动扳机,将那金属弹雨全数倾泻到了那诡异莫测的黑纱妇人身上去。
面对着这弹雨泼洒,那黑纱妇人起初并不害怕,随意一挥,这弹头便软了,没能再进寸步,然而随后那子弹忽倏而至,携带的动能巨大,她却也有些吃不消,再也不能轻松自如了,我仔细观察,现洞底一战,北疆王固然是叼着卷烟昏死了过去,但是这神秘的黑纱妇人未必没有受到伤害,此刻看来,反而要比北疆王还要严重一点儿。
终于,那妇人最终还是觉得不能再这么防守了,当一个弹夹打完,她扬起了双手,脚一蹬,身似龙形,箭走如奔马,凭空生出一掌,朝着我当头印来。
此刻的我避无可避,瞧见这一掌宛如泰山倾倒而下,唯有硬拼,当下也是将魔气运转到了巅峰,体内几条通道瞬间构建,一掌迎了上去。
深渊三法。
土盾。
轰隆隆,巨响瞬间传开,整个空间一阵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