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周遭,接近有二十四五个豪雄之人,将我给死死围住。汹涌而来,然而我却如同寻常比武一般,还讲究着那铁打的规矩,淡然竖棍,这样的情形将这些家伙给气疯了,特别是那个为的冀北苍狼,他虽说左手的手掌给我绞断,但是到底是亡命之徒,见到了血之后,居然又兴奋了起来,草草将断掌给包裹了之后。从旁边抓来一物,却是一根尾满是倒刺的狼牙棒,悍然骂道:“小子猖狂,诸位手足。随我斩杀此獠,扬我燕赵名声啊!”
我刚才的手段,一经施展,已有三人或死或伤,若是旁日,说不定也能够唬住一时,然而此刻前有那花红诱惑。后又有地域尊严作祟,周围诸人倒也生出了许多血勇来,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家伙。朝着我扑来。
众人汹涌,当头一人便是那提着狼牙棒的冀北沧澜。
我扬起手中的镔铁宣花棍,不甘示弱地与他对拼一记,空中一声炸响——铛!
嗡嗡声四处传扬。而我们两人都往后退了两步,我这才晓得此人之所以如此傲气,能够被此处众人称之为“狼老大”,倒也不是白来的,不但凶悍,而且手段倒也十分犀利,那根狼牙棒势大力沉,端的是有些不凡。
冀北苍狼一击得手,嘿然一笑,却是再次冲将上来,先是一劈,接着砸、盖、冲、截,一气呵成,显示出了一整套的骨朵手段,我晓得此人是强行压下疼痛,而且也是此中豪雄,也不硬拼,而是与他周旋,手中长棍不断地拦、撩、带、挑,将他的手段给死死地控制住,接着倒是能够对周遭见缝插针而来的攻击给予压制住,不让他们占得许多便宜。
如此一交手,双方都有些震惊,对方是觉得就我这么一人,居然能够顶得住这么多人如狼似虎的攻击,着实有些本事,而我则晓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便是再有本事,想要以一人之力,对付这么多并不算弱者的豪雄,到底还是有些勉力。
我心中一算,想着不能这般僵持下去,因为我余光之处,已经瞧见有人朝着南边跑去,显然是去通知众人了,而我若是被这些人缠住,只怕是插翅难飞。
不想僵持,就必须打开局面,不过这冀北苍狼当真是条好汉子,十指连心,他越是痛得哇哇大叫,越是勇猛不已,步步上前,非要将我身上砸出几个窟窿不可,而我又被左右周遭的人给牵制着,一时之间倒也施展不开来,于是一边战,一边朝着旁边的小树林靠近,而进入其中之后,我终于有机会依托树林的分割,和自己身法的敏捷,来与敌手交战了。
所谓“苗巫十二路棍法”,我自然没有跟努尔学过,不过这些年来我们两人并肩作战无数,彼此都已经熟悉,所谓“一事通、百事通”,万物之间都有联系,所以我倒也能够学得有模有样,此刻梢把兼用,身棍合一,力透棍梢,陡然使出之后,在这腾挪转移的片刻时间里,倒也有人不断地倒在了我的长棍之下。
然而即便如此,那冀北苍狼依旧还是死死地咬着我,不让我有将其甩脱的机会,瞧见这状况,我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道:“小狗儿,你真的不怕死?”
双方一交手,冀北苍狼自然晓得了我的厉害,不过他也是悍勇之人,一双眼睛憋得通红,单手抓着狼牙棒,一棒子将我旁边的小树砸断,接着嘿然笑道:“我怕死,更怕穷,宰了你这个龟儿子,老子就有五百万的钞票花,到时候一定要找四五个小娘皮子,狠狠地消一下火才是!对不对,兄弟们?”
“是、是、是!宰了他,我们都有肉吃,有酒喝!”
他倒也是个十分具有煽动力的人,一声呼喊,周遭众人都齐声应了起来,踏步飞奔,朝着我这边冲杀而来,瞧见这么多因为金钱而红了眼睛的家伙,我的心中在那一刻,突然间没有感受到一丝害怕,反而浑身的血液都开始燃烧了起来,豪气喝道:“好,好一帮燕赵群雄,老子黑手双城扬名于庙堂之上,却在江湖中籍籍无名,不过今时今日,就让老子让你们晓得,天下间,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长棍一出,便如努尔附身,而临仙遣策就像是催化剂一般,将我整个人的境界给陡然拔高了一个层次,此刻在我面前的这些豪雄,他们狰狞扭曲的面目都已经在我的面前消失了,唯一让我兴奋的,是他们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这是让我所不能释然的,当下也是一棍拨开旁边的一把长剑,朝天一棍,从天而下,重重地敲在了冀北沧澜的狼牙棒上。
这汉子横棒来挡,不过他单手哪里能有我双手犀利,当下也是陡然一沉,向下压去,不过他倒也悍勇,一声厉喝,接着用左手手肘夹住棒棍,咬牙顶住了我的压力。
他顶住了我的这一倾天棍,不过我却不想就此放过他,顾不得旁边纷纷来救的旁人,再次腾空一跃,有一棍砸落下来。
铛!
黑夜的树林中响起了金属之音,将每一个人的耳膜给震得嗡嗡直响,而这一回我却是感觉丹田之中一股热意腾然而起,一瞬间集中在了棍尖之上,那冀北苍狼终究还是顶不住了这恐怖的一击,直接跪倒在了满是落叶的地上去,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依然咬着牙,硬生生地托住了那根狼牙棒!
“好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