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在我面前的这一帮残兵败将,除了董仲明、宁绸和小喇嘛桑日勒之外,其余的都是参与第一次和第二次救援的相关人员,不过最主要的骨干分子。或者负责人,都不在其间。
这让我心中一阵憋闷,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死了,还是被另外关押了起来。
我朝着四周找寻一圈,问道:“还有没有剩下活口?”
仿佛听到了我的问话,从那帮地底遗民的人群中,押出了一个狱卒来,在他旁边的,正是刚才屡次三番帮助我的那个马脸壮汉。
马脸壮汉用并不熟练的汉语对我说道:“这个,是看守。心,还算善良,就没有,杀死他!”
这人刚才与都达绛玛交手的时候,浑身被刺得血淋淋的,我都以为他快要死了,却没想到生命力如此顽强,居然会又存活了下来,我有些意外地询问道:“敢问贵姓?”
马脸壮汉摸着脑袋琢磨了一下,方才说道:“贵姓?哦,我叫做马拉多拉,是豪斯族的护法武士,被那个叫做阿摩王的疯子。抓到这儿来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而是一把揪起那个仅存的守卫,对他沉声问道:“我们的其他人,到哪儿去了?”
那人是个软蛋,低下头去不敢看我,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饱饮鲜血、湿漉漉的饮血寒光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来,我用一种杀气凛然的语气淡然说道:“我不想问第二遍。告诉我,我们的人,现在在哪儿?”
那守卫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马拉多拉便出言阻止道:“嘿,这位阿洛,他人不错,是看守里,对我们最好的一个,你能不能……”
我没有理会马脸汉子的求情,而是左手猛然掐在了那心存侥幸的看守脖子上,死死抵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最后一次机会!”
或许是瞧见我刚才杀了他许多同伴的缘故,那人最终没有能够坚持住,一下子崩溃了,哭喊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一直都没有出去过——不过我听他们说,抓来的人里面。有一部分,是用来祭神了!”
我挑着眉头说道:“祭神?”
看守疯狂点头:“对,是祭神,就是挑选资质最好的囚犯,拿去给神上供,至于最终如何,这个我真的不知道,都是那些萨满大人的事情啊……”
这人一边喊着,一边抹着鼻涕口水,显然是吓得不轻。
我瞧见他说出了实话,没有怎么为难他,将他交回给了那帮地底遗族,长吸一口气,然后回头对那马脸壮汉说道:“你们什么打算?”
这马脸壮汉在那六七十个地底遗族之中,算是比较有威望的一个。
一众人等,都以他和另外几个从水牢里解放出来的家伙为,而这些人里只有他能够用汉语交流,所以我才会咨询他的意见。
听到我的问话,那马脸壮汉毫不犹豫地说道:“逃出去,回到茶荏巴错,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他用汉语说完,又用另外一种语言说起,他身后的无数囚犯顿时群情汹涌,显得十分激动,我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一同离开吧!”
马脸壮汉带着几个囚犯领,对我躬身施礼,而我则没有一点儿关注,让董仲明、宁绸和桑日勒等人将我们的同志给组织起来,然后由我带队,朝着天牢门口冲去。
我与那三名红袍萨满的交手虽然迅速,但是这样的时间里,已经足够上面的人反应,并且组织增援了。
为今之计,只有折回那天坑之中。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朝着回路走去,而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走到第二个岔路口的时候,便有人从另外一条道路那儿,朝着这边掩杀而来。
为者,依旧还是那个白衣女子。
哦,不对,虽然是一样的打扮,但是这个白衣女子并非先前与我交手的都达绛玛,手上的武器也不是青铜刺,而是一根精致的黄金禅杖。
这是另外的一个度母。
那女子一出现,立刻斩翻了好几个地底遗族,凶悍莫名,不过为了生存,获得了看守武器的地底遗族却没有半点儿妥协,扬起手中的武器,便朝着那女子,和她身后的队伍奋力拼杀而去。
看得出来,血勇,方才是这些地底遗族骨子里真正的气质。
我在前面带路,根本就不理会身后的任何情况。
脚步飞速,很快我们就冲回了那巨大的天坑之中来,然而当众人瞧见在篝火那边伏卧着的巨型暴龙之时,每一个人的脚步,都下意识地停滞。
尽管身后的追兵凶猛,但是大家都被那头宛如一座肉山的暴龙给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