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并不仅仅只是封印,而是将出口给炸毁掉。
封印还有可能被解开,但是倘若被炸毁了,就不会再有通道出去。
张励耘对我的提议自然是赞成的,不过他还是有一点儿疑问:“老大,这办法自然是好,不过我们还有些人没有能够逃脱,若是将通道给炸毁了,那岂不是永远都没办法找寻了?”
我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对,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会留下。”
“什么?”
旁边的白合和小白狐儿都惊诧地叫出了声来,连有些忿怒的鬼鬼也变了脸色。
她们以为我刚才的手段,是以抛弃黄养神、林齐鸣、朱雪婷这些人为前提,却没想到我居然会选择留下来。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之所以要将这通道给炸毁,是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旦那血光的主人跟随者我们,一同回到地表世界,将会是一场大灾难,到时候恐怕会危害到无数人的性命。我们的职责,就是将这种可能给掐灭。至于那些失散的人,将由我来找寻。”
小白狐儿气急败坏地说道:“可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通道给炸毁了,连你也回不去了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会,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总会找到办法的。”
小白狐儿见我执意如此,知道以我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也跟着你一起,留在这里。”
我眉头一挑,呵斥她道:“胡闹,你知不知道,留在这里,到底有多危险?”
小白狐儿眼眶一下就红了,不过却还是咬着嘴唇坚持道:“我不,不管你在那儿,是生是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这是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不能抛下我一人不管……”
她的话唤醒了我尘封已久的回忆,想起当年麻栗山的夕阳下,我牵着她的小手一起离开时说下的誓言,我就硬不下心肠来拒绝。
我没有说话了,而张励耘却是说道:“对,老大,这种事情,你不能自己一个人扛。”
我诧异地看着他,却听到张励耘认真地说道:“老大,七剑成立许久,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不再是一个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血脉相融的兄弟姐妹了。齐鸣和雪婷还在这里,我们就不能走,你要留下,我张励耘就不可能离开。或许留在这里,就会与之前的一切告别,但是我想说,比起以后不断受到良心的谴责来说,我觉得这样,或许更加让我安心。”
向来最服从我命令的张励耘,也对我提出了反对意见。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反驳他们的理由。
七剑,永远都是七个人的整体,而不仅仅只是七把剑,我如何能够为了些许情绪,便将他们给分开呢?
我看向了白合,她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道:“我家小婷婷还在这儿呢,我怎么可能离开?”
我家小婷婷?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朱雪婷在白合的口中,为什么会变成我家小婷婷了?
我一头雾水,感觉脑子有点儿不够用。
七剑既然不愿意离开,我自然也不会强求,每一个人都有舍身取义的热血,我如何能将这满腔热情给浇灭,不过其余的人,却绝对不能留在这个危险之地,必须得转移,返回地面上去。
我找到了宁绸,把事情跟他挑明,听到我的决定,他先感到的是诧异,其次脸色通红,说自己也要留下来。
西川汉子,未必没有铮铮傲骨者。
当年抗日,百万川军出山,洪流如注,多少人埋骨他乡,他宁绸又如何能够辱没先人的威名?
然而我却并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而是跟他解释,带着这些人活着离开这里,方才是他最重要的责任,至于其他的事情,则交由我来解决。
我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直接表明,这是命令。
宁绸最终妥协了,不但因为责任重大,还有就是他也是负伤之身,留下来,其实也不过是个累赘。
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拉着我的双手,情真意切地说道:“陈司长,之前听过您的名声,只觉得您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一线人员,时值如今,方才晓得,您才是那义薄云天、铁肩挑梁的大智大勇之人。所谓黑手双城,实在是太辱没了您……”
我却无所谓地笑道:“是么,我反倒是挺喜欢这匪号的,听着霸气!”
鳄鱼飞快,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出口处,为了迷惑敌人,七剑单独编作一组,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而我则带着宁绸等十余个残兵,缓慢接近那出口处。
然而越过河边的林子,当我们走到跟前来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一阵手足凉。
那巨大的摩呼罗迦正堵在石柱之下,而在它的头顶处,则有一个傲然而立的红袍人,安静地等待着我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