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来的方向,说道:“因为我,你的父亲和族人都死了,心中难道没有恨么?”
八达木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但与你无关,摩门教一直奴御了地底遗民近百年,把我们当做畜生一样随意斩杀,即便不是你,我们也会有这样的狭长。哼,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杀光了那些家伙,为他们报仇!”
瞧着一脸严肃的八达木,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好,我一定会帮你的族人报仇的!”
八达木知道我的手段,结结巴巴地对我说道:“好,谢谢,谢谢。”
两人吃过了半生不熟的石鼠之后,在洞口稍微布置一番,然后各自安睡。
我睡意朦胧之中,感觉到洞子里有些动静,下意识地爬起来,瞧见那堆被我们扔在一边的石鼠骸骨边,有一个跟这些石鼠差不多的小东西在爬动,尽管洞内昏暗,但我还是能能够瞧见一抹金色。
那玩意的警觉性十分强,我刚刚站起身来,想要去抓它的时候,它一转身,就跑入黑暗之中。
这玩意,怎么感觉有些熟悉的模样?
躺在地上酣睡的八达木被我的动静给闹醒,起来问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他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告诉我可能是石鼠的同类,嗅到肉味,过来啃点儿骨头罢了,应该不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摩门教固然厉害,但是这茶荏巴错辽阔无边,他们那么一点儿人,未必能够找到我们。
鞑靼族要不是被人告密……
说到这里,八达木又是一阵难过,抱着脑袋,继续睡了下去。
我总感觉有些不安,出去洞口观察了好一会儿,方才折回来,盘腿打坐,行运了几个周天,方才再次沉睡过去。
我和八达木两人朝着瀑流的远方渐行渐远,走了好几日,头顶上的翼手龙便越来越少了,很久都没有露过面,我问八达木接下来的打算,他跟我说,想去投靠岩地边缘的一个部落。
他跟那个部落的几个战士是狱友,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庇护。
至少等我的伤养好。
对于八达木的安排,我没有提出更好的意见,虽然我们在这野地之中,也能够找到休息的地方和食物,但是总是得心惊胆战,而且长途跋涉,也会影响我的伤势恢复。
如果能够有一个可以休养的部落,那无疑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又走了两天,我们来到了岩地的边缘。
八达木将我给安排在一处石缝中躲藏,自己则去联络那个部族的人员。
他去了很久,以至于我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这些天与八达木的相互扶持,和出于对他的信任,使得我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耐心等待着。
八达木去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回来了。
不过他没有带回任何人,只是肩上多了一个包裹,当他将包裹放下来的时候,我能够猜到里面有一些肉干。
我没有询问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想来事情应该进展得并不顺利。
八达木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没一会儿,便破口大骂,将事情的大概经过,给我讲了一遍。
原来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鞑靼被灭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这附近的部落,很多人都知道了,鞑靼族是因为收留了一个被摩门教追杀的家伙,而被全部屠杀了,一个不剩。
这个消息,让周围的这几个部落都有些恐慌。
虽然地底遗族对于摩门教一直都不满,但是之前的摩门教大体还是比较温和的,不会动辄灭族。
毕竟这些地底遗族,以后都有可能成为摩门教的一份力量。
然而这一次鞑靼族的事情,让许多人都认识到了摩门教的血腥之处,有人憎恶,自然也有人恐惧。
所以当八达木找上门来的时候,尽管念着我的救命之恩,但是因为恐惧灭族之祸,那个部落的人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援助之手。
八达木磨破了嘴皮子,仅仅只是获得了一袋子肉干。
就在他愤愤不平的时候,我却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救人的时候,从来不期望得到任何回报,八达木一个,就足以让我无限惊喜了。
既然不能依靠,那就在这个边缘的狭缝之中生存着吧。
我和八达木没有再继续前进,而是在这附近找了一个洞穴居住,每天八达木负责出去觅食,而我则在洞子里静静地养伤。
如此又过了几天,有一日,外出的八达木回来,带回了一个让我再也坐不住的消息。
摩门教将在明日进行天祭。
那祭品里,有好几个地表上的人类,其中就有我跟他说起的林齐鸣和朱雪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