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辂带着战神卫先是护住了他们居住的院子,然后就展开了一场血腥屠戮,那几天,空气中的血腥味道浓郁得让人想吐。镇国公世子,平时何等高高在上的人物,被楚辂提着头拽到他们父母的坟前跪下磕头不止。他亲眼看着楚辂从亲兵手中接过大刀,一刀将镇国公世子的脖子砍断,那颗平素总是满脸倨傲的人头飞起老高
,然后落入草丛之中。
而老镇国公早在前一天就已经“暴毙”!那时候,这些糟老头们在哪?二十四位族老,呵呵,大半是从当时过来的,可是当时有几个人敢出头阻拦楚辂?仅有的两位和老镇国公血缘极近的族老,怒而出手,结果就是被楚辂一招镇山岳压得趴在地
上,全身骨骼尽碎,死得极惨。
然后呢?然后皇帝陛下的敕令就下来了,楚辂就当上了镇国公。
对于有些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可是对于楚辂来说,只需要挥动手中的长枪就全都解决了。
楚辙亲眼见到,这些老头子们在祖灵殿中、在楚辂面前,一个个温顺得像是小奶猫、小兔子一样,对楚辂言听计从、唯命是听。
哪怕楚辂某些命令并不是那么温和,他们也都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完成,拼命地巴结楚辂。
可是到了他这里,这些糟老头就都变了嘴脸。说穿了,不就是因为他修为低下吗?成珠四阶,说起来也是成珠境界,但是楚辙和这些族老都知道,他的成珠四阶是如何达到的。他不是依靠自己的修炼,而是靠着楚辂寻来的天才地宝堆上来的。成珠时他不过是凝珠五转,靠着秘法和宝物
才勉强进入成珠境界,这也决定了,这一辈子他的修为都不可能超过成珠五阶。
这些靠着自己修炼到成珠五阶六阶的族老当然在心里看不上他。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楚家家主、镇国公,这些糟老头却总是跟他对着干,实在是让楚辙分外愤怒。
他深吸了口气,将心中升起的暴怒用力压制下去,冷着脸对楚明月说道:“明月,你想清楚了,在祖灵殿中撒谎,可是会受到重惩的。”
楚明月的脸色更苍白了,她伏在藤床上哀声说道:“父亲,明月没有撒谎。明月知道大家很难相信,但是真的是这样,明月只是一觉醒来就现自己修为突然提升,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楚离月垂着眼睛不说话。
之前看着楚明月颇有心计,现在看来,她的弱点也太明显了。楚明月在公开挑战中暴露出了缺乏实战经验的缺陷,在现在又暴露出了修炼理论匮乏的不足。而她本身的资质却又平平无奇,真如清辉所言,最适合她的明明是在闺中绣花裁衣、相夫教子,同时和后宅女
子勾心斗角,用白莲花的面貌抢夺男人的欢心。
偏偏她非要在这修炼大道上勉强前行,自己却又不走正道。有野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甚至没有提高自己实力的能力,就算是现在楚离月不跟她算账,她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个族老冷哼一声,大概是看不下去楚明月把他们当成傻子耍的态度,冷冷说道:“小丫头真是天真!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真的就天衣无缝?你以为你只要咬紧牙关不承认,没有任何证据,就无法奈何于你?
”
他一伸手,眉心飞出一道白光,化做一面铜镜落在了手中:“老夫自有办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楚明月浑身一颤,她之所以不敢瞎编,说有什么奇遇、顿悟,就是因为知道族老中有人有这种玄珠,可以鉴定真假,所以才不得不装傻说自己也不知道。
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楚辙,楚明月目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父亲,你要相信明月,明月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楚辙怒斥道:“岂有此理!你连自己修为暴涨的原因都不知道,如何配做一个修者?”
楚明月挣扎着从藤床上坐起来,向着楚辙和四周的族老俯身叩拜。
她在和楚离月决战时候,玄兽被撕成五段,连带的楚明月的神魂也遭受重创。神魂创伤和外伤或者肺腑内伤还不同,很难治疗。这也导致楚明月在床上昏迷了不少时日,直到过年后才慢慢清醒过来。
因为神魂受伤,每日清醒的时间不多,所以楚明月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善后问题,更不敢告诉楚辙,楚离月已经知道了楚辂夫妻的死亡和楚辙有密切关系的事情。
今天来的路上,她极力思考,不但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说法,反而整个头脑都昏昏沉沉。现在一看族老们都被激怒,而楚辙显然并不能控制局面,楚明月就知道这次大事不妙了。她咬着牙在藤床上叩头行礼道:“明月愚钝,自己的修为突然提高,却根本不知道原因为何。然后在决战中受伤昏迷,直到现在尚且昏沉不已,无法思考,不能给父亲和族老们一个合理解释,是明月的不是
。”
楚明月抬起头,露出已经苍白如纸的脸,呼吸急促而粗重,一只手捂在胸口,露出了一个疲惫而纯真的笑容:“明月向父亲和族老们请罪,愿意……接受……惩罚。”说完,她就一头从藤床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