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真的突然生病了?】听了这位太医令的结论,楚离月诧异地问道。难道她和桓云澈一样都是想太多了?
【不,说生病其实并不准确。至少她的神魂来说,应当是不会生病的才对。只是如今神魂离体,只留下一点气息控制着这具肉身,别人看来自然是她重病不醒了。】清辉想得清楚,不由有些想笑。
【怎么?】楚离月对他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早就感觉到清辉对于玉贵妃的态度有些古怪,想起来当初清辉也见过玉贵妃,不由追问起来。
清辉轻笑出声:【我只是在想,你们的皇帝陛下知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是什么?】
这话说得有意思——枕边人是“什么”,那显然已经在“人族”之外了。
楚离月也有些惊讶:【你是说,玉贵妃不是人族?】
【当然不是。】清辉淡淡说道,【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她的情况了,不过没把她放在心上而已。】玉贵妃的那些手段,根本就是小打小闹,有他在根本不可能伤到楚离月。而他,当时并没有如后来一般把楚离月当成自己最心爱的珍宝,只是想着如何让楚离月早点修炼进步,去打开镇守山陵墓给他取回
头颅,所以并没有追究到底。
他伸手摸着楚离月的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如果是现在,玉贵妃只要对楚离月下手,不管任何结果,他恐怕都会去把她斩杀了。
楚离月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好端端地向自己道歉,很是诧异:【怎么了?】
清辉笑而不语。
桓左哲自然也看得出来玉贵妃这个样子是神魂离体所致,只是好端端地为什么玉贵妃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却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但这就不是太医们所能解决的疑问了。他们只能说玉贵妃的肉身十分健康,基本上不是因为肉身太弱而导致的神魂离体。
桓左哲摆了摆手,海河清连忙让所有太医和宫女都退了下去。
在床头站了一会儿,桓左哲对着床上美丽依旧的女人淡淡说道:“玉雅儿,朕这些年从未追究过你的所作所为,不过你要知道,朕的底线是什么。不管是谁,如果胆敢触犯朕的底线,结局就只有一个。”
他说完这番话,就转身离开,海河清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也紧紧闭着嘴巴,什么也不敢问,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皇帝好像也有所察觉啊。】楚离月听到桓左哲那番话,显然这些年桓左哲并不是没有现玉贵妃的蹊跷之处,只是出于各种原因没有提出来而已。
清辉更了解桓左哲这种人的想法。
在清辉第一次见到桓左哲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化珠修为了。
在玄元大陆普遍还以成珠八阶九阶为修者最高修为的时候,作为化珠修者的桓左哲,对于整个天下显然是持着一种俯瞰的态度的。不管是楚辂这个所谓的天元战神,还是什么秦月塘、祁昱骁,恐怕都不在他的眼睛里。更不要说后宫一个小小的女子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只要她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恐怕都更乐意和她
玩玩。
对于已经居于世界巅峰的桓左哲来说,这个世界的人或者事大概已经只有“有趣”和“无趣”的区别了。
所以,楚辂之死,也许他早就知道什么线索和端倪,只是他选择袖手旁观的可能性要远大于出手救援的可能性,如果他乐意,也许还会插手把水搅得更浑。
所以,太子桓云泽中毒失去玄珠成为一个废人,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他不急于选定继承人,也不急于废黜太子,反而更可以从这种事情中看出各个儿子的资质和能耐。
所以,来历特别、容貌美丽、性情冷酷的玉贵妃,大概反而会激起他的特别兴趣,不介意在一个能够容忍的范围之内给玉贵妃很多特权。
这些都是清辉对于桓左哲的感觉,他觉得桓左哲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也不在意一时的胜败,更在乎的大概就是好不好玩,只要天元江山不崩毁,其他的大概他都可以拿来玩玩。
听了清辉的说法,楚离月沉思了一会儿,还真觉得清辉对桓左哲性格的总结非常符合她对桓左哲的形象。
就像她和桓左哲见过的几次中,桓左哲并不特别在意礼仪,反而会经常对于楚离月的一些率直反应表示很有趣,很感兴趣。
那么,玉贵妃现在的情况,他应该也很感兴趣才对啊。
【离月,你猜玉贵妃现在的神魂在哪里?】清辉嘴角微勾,似乎也觉得这样的情况很有趣。
楚离月只能摇摇头:【猜不出来。】
【好吧。】清辉拉着楚离月来到了一个观天柱上最高的一点,【那我们就在这里,神京最高处,来欣赏一下月亮吧。】【呃,好吧。】楚离月虽然不知道清辉怎么会突然想要赏月,但还是从善如流地陪他在高台边缘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