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宏南决定赶去风波园,安度远吓了一跳:“家主,你去风波园做什么?”
家主总不会是相信了楚离月的话,竟然想要去找摄政王讨一个说法吧?安度远觉得,就算是真的这些暗族是祁昱骁派来的,安家现在也最好是忍着不要闹开,抓紧时间想办法将这些暗族消灭。
祁昱骁既然不敢公开动手,想必是有什么顾忌。要是安家打破了这种顾忌,祁昱骁真的撕破脸,安家死得更快。
安宏南看着安度远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还会去跟摄政王大人打一架?”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虽然他的修为说起来和摄政王大人相差不多,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挑战摄政王。几十年前,他还算年轻的时候,祁昱骁就已经是成珠七阶,后来说是八阶,再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过有关祁昱骁修为的消息传出来。哪怕是飞雷山大会上,祁昱骁也是宣称自己成珠八阶,可是安宏南却有感
觉,祁昱骁很可能早已经是化珠高手了。
就连两人同等修为的时候,安宏南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祁昱骁的对手,更不要说是两人相差一个境界了。
他哪里敢去撩虎须,自寻死路?
“那么家主大人现在赶去风波园做什么?”楚离月刚说完安家的事情说不定是福昌公主(祁昱骁)和暗族勾结而为,安宏南就说要去风波园,安度远当然会有这种联想。
安宏南望着天空,空中白云飘渺,早已经没有了那个金红色的霸气身影。“楚离月方才愤而离开,离开的方向却不是天元,而是风波园的方向。”安宏南缓缓说道,“我得去看看,万一她真的竟然因为此事去找摄政王大人,让摄政王大人误以为我们安家和楚离月是一个立场,那就
麻烦了。”
楚离月修为那么高,又是一个人,得罪了祁昱骁抬腿就走了,可是他们安家家大业大、族人众多,只能留在这里。到时候承担祁昱骁怒火的还不是他们安家?
“这,家主你怎么能轻易离开?”安度远急道,“族中还需要你坐镇呢!不如让我去风波园和摄政王大人解释?”
安宏南摇了摇头,安家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去拜见摄政王,就算是安度远身为大长老,去拜见祁昱骁都显得不够尊敬。本来就是害怕招惹摄政王,怎么能够在细节上留下这样的把柄呢?
安度远深以为然,只得马上叫人来安排飞车和侍卫。
不一会儿的功夫,万事俱备,安宏南亲自登车而去,临走前还低声叮嘱安度远:“如今族中动荡,人心惶惶,需要防着有人趁火打劫,库房中的东西一定要看好了。”安家传承四千年,虽然武力方面始终不算是最高,但是却积累了不少好东西,就算是祁昱骁都未必能够得到的好东西也不少。平日里安宏南在家,都是以自己的气息精血作为打开宝库的引子,然后才能按
照祖宗传下来的法子打开宝库。没有他的允许,很多人连宝库在哪里都找不到,更不要说打开宝库,从中盗取宝物了。
今天安宏南不得不亲自前往风波园,那么安家家族宝库的镇守者在他远离达到千里之外的时候,就会自动转移到大长老安度远身上。这个责任就要由安度远承担了。
安度远一脸严肃地保证:“家主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保护家族宝库的。”
安宏南叹了口气,带着侍卫们乘上飞车向着风波园的方向而去。
安度远也叹了口气,家主去拜见摄政王,这不是个好差事,摄政王此人喜怒无常,除了对福昌公主宠爱倍至之外,几乎无人知道他的喜好标准,还不知道家主前去会遇到什么呢。而他留在族中,也同样面临一大堆令人头痛的问题。管事们死了几个,其余的都被扣押控制起来,这些人看起来不太显眼,但是却是安家产业中最中坚的一批力量,他们如果长期不能回归岗位正常工作,
安家的产业运转必然受到很大影响。
而且扣押他们的消息根本无法控制起来,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安家上下,到时候安度远该如何应对那些纷至沓来打探消息和说情的人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返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工作起来。
一天的忙碌很快过去,夜色再次降临。安家领地上星星点点亮起了无数灯火,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繁荣,可是在不少人心中都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暗族这些天在安家的残忍行径已经被传播开来,甚至有的安家人已经以各种名义离开了
领地,想要逃离这个随时可能让自己丧命的地方。
安家家主安宏南所居住的正院中,依旧灯火通明。
虽然安宏南有事离开,今夜可能无法回来,可是安宏南的妻儿老小数十口还是要继续着日常生活。
直到三更鼓响,庞大的安家领地只剩下了几盏灯火,人声平静下来,整个安家都陷入了沉睡。
安宏南的正院也同样熄灭了灯火,一片寂静。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角落里慢慢走过来,他似乎对正院中的巡逻路线十分熟悉,非常轻松地躲过了巡逻的侍卫,轻轻地没有任何声息地走到了院子正中央。
夏夜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男童!
他一身锦衣,脖子上挂着一个手指粗细的金项圈,带着一块漂亮的美玉,生得更是白皙可爱,一看就不是普通小孩。
男童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绷着一张可爱的脸庞走到了院子正中央。
突然,他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匕,五根胖胖的手指紧紧握着短匕把手,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就是一刀划下!
鲜血一下子就从伤口涌出,就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一样,直直地向下坠落,流成了一道笔直鲜红的血线。
血液落到地上,立刻渗入了土地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