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阿荪一日都没打搅阿蓁,让她在府中静静地休息了一日。
第二日一早,她就来到无衡居了。
阿蓁出迎,道:“我正要找王妃。”
“进来说话。”阿荪今日着一身绯色长裙,领口绣着小黄花,甚是娇俏可爱。
两人坐下后,阿蓁问平南王妃:“王妃能否把生辰八字给我?”
阿荪不问缘由,便道:“丁亥年七月初七亥时末。”
阿蓁在心底默算了一下,丁亥年属土,临官之星,七月初七亥时,属阴,需得以火相制,平南王星宿转世,火型人,刚好能冲她命中的阴气。
“有什么问题吗?”阿荪问道。
阿蓁笑笑:“大富大贵之名,子息福厚,日后定有许多儿孙承欢膝下。”
站在阿荪身边的侍女不悦地道:“你懂不懂?不要胡说,连国师都说王妃子息无缘,你可别信口开河,在这里骗钱。”
“阿雅,休得乱说。”阿荪沉下脸苛责。
阿蓁见这位侍女敢在王妃面前直言这些话,想来地位不低,便道:“国师为王妃算的时候,大概还是王妃嫁给王爷之前,运数,是可以改变的。”
“荒谬,天命不可违,命运更是无法更改。”阿雅冷冷地道。
阿荪微愠,“好了,阿雅,你出去等我。”
阿雅瞪了阿蓁一眼,委屈地应声走出去。
“王妃伸手出来,我为你诊脉。”阿蓁道。
王妃拉起衣袖,把手伸在桌子上,“御医已经为我诊过脉了,虽然是喜脉,但是脉象沉缓无力……”
阿蓁打断她,“不要胡说,孩子好着呢。”
阿荪的脸微微一喜,母爱的光辉蔓延开来,“真的?”
“但是,有两样是需要注意的,第一,不能再吃甜食,第二,不能去湖边。”
阿蓁神色凝重地叮嘱。
“这是为何?我如今就只吃得下甜食,其余的吃下去都吐掉,而且,这府中我哪里都不爱去,只有湖边可流连一下的。”
阿蓁道:“王妃若信得过我,就不要问为什么,听我的没有错。”
阿荪自然是信她的,对这位救命恩人,她是由衷的信赖。
“好,我听你的。”阿荪二话不说地道。
阿蓁点点头,“现在,我开一剂安胎药给你服用,记住,必须在晚饭后服用。”
“这药连续喝七日,记住,中间一天都不能断,除了甜食,你可以吃任何的东西。”阿蓁吩咐道。
阿荪点头,“好,我会谨记你的吩咐。”
平南王知道阿蓁开了药方给阿荪,便偷偷地取来让老御医看了一下。
老御医瞧了瞧这些药,蹙眉道:“这不是安胎药啊。”
“这是些什么药?”平南王眉目微愠,问道。
老御医仔细看了看:“这说白了,就是小孩子用来驱虫的药方,而且,这其中有两味药,是用来治疗毒蛇咬伤的,怎能给孕妇用?这不是胡闹吗?”
“什么?”平南王大怒,“那你看她这些药,可有一味是安胎的?”
“没有,全部都不是安胎药。”老御医肯定地道。
平南王深呼吸一口,压住心头的怒火,“你开一张安胎药的方子,然后本王命下人去抓药,回头跟她说是服用了独孤蓁的药,阿荪因为那独孤蓁救过她一次,对她推心置腹信得不得了。”
老御医道:“好,但是,王爷,老夫不妨跟你坦白,王妃的胎儿,超不过三个月。”
平南王伸手揉了一下眉骨,深呼吸一口,眼底有伤痛闪过,“本王明白的,但是阿荪不愿意放弃。她很喜欢孩子,本来想着可以把昕儿过继过来,只是母妃怎也不同意。”
老御医轻声劝说:“王爷不必勉强,若世子过继到您这房,那么,苏南王这一脉便断了,仪太妃怎愿意?”
平南王叹息一声,“是的,也只能是从旁支选一个人选过来。”
老御医拍拍他的肩膀,“劝劝王妃吧,她身子虚,底子不好,阳虚并且宫寒,实在很难调理,至少,未来十年八年,是很难可以生孩子的。”
平南王戚戚地道:“本王已经接受了,就是阿荪一直死心不息,这两年也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得更差了,你没看见么?她的脸色越的白了。”
老御医道:“放心吧,老夫会一直为她调理的,而且,如今已经在找金灵芝草了,只要找到金灵芝草,一切都有希望。”
“希望吧,哎,本王已经很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了。”平南王扶额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