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汉文在门口躲躲闪闪,偷偷看着阿蓁。一身绿色蜀锦长裙裹住纤秾合度的身材,身姿显得修长秀美,肌肤胜雪,五官精致绝美,顺滑光泽的丝绾成垂鬟分肖髻,这髻名字听起来很复杂,可梳起来却十分简单,将分股,结鬟于顶,不用托
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亦称燕尾。
梳这种髻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不必配搭太多的头饰,因为髻简单清雅,只以簪子固定中间结鬟之处,其余的再以碎金花小簪子或者小碧绿翡翠错珍珠做成的珠花贴住便可。耳环是阿雅亲自挑选的,为了映衬头上的簪子和珠花,也搭配了衣裳的颜色,遂挑选了一副碧玺水滴形耳环,简单的软金圈子裹住一粒水滴状的碧玺,碧玺通体光泽清润,颜色自然,与阿蓁的淡妆相得益
彰。
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清丽无比,胜似洛神。
梁汉文心底赞叹,在现代不少女明星,整容的,天然的,竟没有一人能及得上她的姿色。
而且,她的皮肤是水嫩娇柔得仿佛初生婴儿,满满的水感,瓷娃娃般,叫人连碰一下都觉得会损坏了。
如今还只有十六七的年纪,若再过两年,多添几分妩媚雅致,竟不知道会怎生的倾国倾城。
连一向见惯了美女的阿雅也看呆了眼,惊叹道:“此等姿色,只怕天上的仙子也不外如是。”
段棋就凑在梁汉文身后,探头瞧了一眼,冷冷地道:“很美么?并不觉得。”
梁汉文转身,懒洋洋地道:“是啊,不算很美,但是却比你美上百倍。”
段棋眸色一冷,“你说什么?”
梁汉文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独孤平在阿蓁准备出去的时候领着二弟独孤安和三弟独孤琦过来了。
跟着来的,还有一大票女眷,这到底算是独孤家的大喜事,纵然这些人都不是真心为阿蓁高兴,可总要过来巴结露脸。
连独孤家的族长也遣了孙媳妇过来贺几句,饮了两杯水酒,众人见族长命人过来,更加的起哄热闹,所以阿蓁这入宫一趟,便弄得跟出嫁一般了。
倒是独孤家的老爷子独孤青,听得阿蓁被传召入宫的消息,没有什么意外,他跟身边伺候自己的人说了一句,“她非池中物,始终是要飞出去的。”
无人知道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只觉得,死了两次又活过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仿佛是把这个人生和这个世情都看透了。
梁氏听得外间的热闹之声,眼底的恨意泛滥成红色,独孤珊与独孤意两人也躲在此处,这本来是属于她们的荣耀,却生生被独孤蓁夺了去,她们如何能不恨?
“母亲,我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独孤珊愤愤地问。
独孤意也失魂落魄地道:“是啊,之前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姐妹要入宫,可如今入宫的却是那贱人,我不甘心。”梁氏只觉得头痛脚痛,全身都痛,这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局面了,昨日请了父亲过来,可又能逆转些什么?父亲今日明日回了信,护国公那边也不愿意再搭话进宫里,如今宫中的时势,和以前不能比了
。
她知道昭仪娘娘不是不愿意帮她,她很笃定,若她可以帮,绝不会托词不帮,或许真的如护国公所言,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要再说了!”梁氏躺在床上,忍受着剧痛,面容苍白得跟宣纸一般,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褪去了血色和生气,“你们都出去吧,时不与我,便只能静心等候,明年该还有机会的。”
独孤珊红着眼圈跺脚道:“母亲,可明年我便已经十九了,妹妹可以等,我如何能等?”
这独孤珊一向稳重深沉,鲜少会这样恨,如今竟不顾身份,可见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梁氏瞪了她一眼,“那你要怎么样?你要为娘如何想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只能接受,回头我自会想办法让你入宫一趟,但是,现在你还是消停消停吧。”
独孤珊恨恨地道:“到时候即便你让我入宫,可又有什么用呢?意义都不一样,届时,谁能看到我?”
梁氏道:“你不要着急,我自有办法。”
独孤意听得此言,连忙问道:“母亲,我也要进宫的。”
独孤珊冷冷地睨了独孤意一眼,“你入宫做什么?你不如静下心来,等明年的万寿菊宴吧。”
“怎么你入得我就入不得了?我又不妨碍你。”独孤意脸色臭臭地道。
梁氏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不由得怒道:“好了,都不要吵了,我自会想办法送你们入宫去。”二女听得梁氏怒,又得了她的保证,便不敢再说了,嗫嚅几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