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他古怪的态度皆有些疑惑,淳画抚住胸口,有些惊吓地道:“吓死我了!”
独孤朗有些不解地问刘氏,“他似乎有心事,姨娘知道是什么事吗?”
刘氏摇摇头,“不知道,他不曾跟我提过。”她眸色有些隐晦,也有些失望,还以为,他是想问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她虽然知道不多,但是,却知道萧灵儿是怎么死的。
如果他愿意问,愿意查,她也很乐意告诉他。
其实当年的淳画也十三岁了,那时候也跟了夫人两三年,夫人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但是,他没选择问淳画,反而是问了静儿和素白的下落,一个死了,一个嫁了,他便有借口不追查此事了。
刘氏说不出的失望,若查下去,起码,不能把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起码,也让萧灵儿不至于含冤泉下,也起码,可以去追查她儿子的下落。
不过,刘氏也很奇怪,今晚他为何主动提起萧灵儿,虽然他没说萧灵儿的名字,可从他对淳画说的那句话可以听出,“十年了,就是你来的时候,她还在……”
这个她,指的就是萧灵儿吧。
独孤朗也是个聪明人,开始有些不知所以,但是看了刘氏的脸色,他大概能猜到几分。
趁着他们去摆弄拜月光的东西,独孤朗轻声对刘氏道:“父亲今晚要问的,大概是她吧?”
萧灵儿的名字,在府中已经是禁忌了,这些年,无人敢提起她的名字,一旦提起,独孤平便是要大脾气,所以,独孤朗如今还用她来替代。
“是的!”刘氏微微叹息一声。
独孤朗疑惑地道:“父亲一直不让人提起,为何今夜自己却提起来了?”
“不知道,”刘氏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萧姐姐的事情,也和我没有关系,只是,我还是希望他能追查下去,至少,我希望能证明我自己当初并没有爱错人。”
独孤朗道:“这是他心头的刺,这根刺存在了七年,他不能够轻易触碰,给他些日子吧,如果他如今起了疑心,终究是要调查的,那是他唯一爱过的人。”当年的独孤平,如何深爱萧灵儿,府中许多人都还记得,但是,一场变故,这份爱变成了恨,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萧灵儿是冤枉的,但是,在他的震怒之下无人敢说半句,而他自己,因为太过在乎,竟是连
分析都不敢,就这样草草把此事尘封了。
梁氏回到房间里便了一通脾气,清水上前劝了一句,反而被打了一个耳光,只得退出去在门口,含着眼泪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心头委屈无比。
过了片刻,梁氏冷静了下来,喊了她进去,见她脸上红肿,便轻声道:“方才我有些过分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清水道:“婢子不敢。”
梁氏取出一钱银子给她,“这些银子,你明日拿起买些喜欢的东西,算是我给你赔罪的!”
清水连忙推却,“这如何使得?婢子不懂事,夫人教导婢子是应该的,婢子不委屈。”
梁氏蹙眉,“让你拿着便拿着!”
清水听这语气有怒的征兆,也不敢说什么,只得道谢之后接了过来。
梁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你去问问小三子,看爷是不是去了刘氏那边?”
清水领命出去了,过了片刻,小三子进来回话道:“回夫人的话,大爷在账房里。”
梁氏挥挥手,打小三子出去,暗自思忖,“莫非,竟是我刚才错怪了他?”
“夫人您说什么?”清水听不清楚她的话,问了一句。
“你去看看我今日命人炖下的参汤好了没有?好的话端上来,我给他送过去。”梁氏道。
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人低头的,而她已经习惯了做低头的人,尤其,这一次确实是她的错了。
清水一会儿便把参汤端了上来,梁氏穿戴整齐,又涂抹了些熏香,让清水端着参汤,她亲自送陪到账房那边去。
远远便见账房点了灯,独孤平身边的小厮六子坐在廊前石阶上,手里拿着一块月饼咬着。
他远远便见有人过来,并不在意,以为是府中的下人,待来人走近,借着羊角风灯的光芒才看清是夫人和清水,连忙起身,要见礼。
梁氏示意他莫要做声,然后招手让他过来,“六子,爷怎不去刘氏那边?”
六子笑笑,“这小人不知道。”
梁氏哼了一声,嘴角却绽出一抹笑意来,“瞧你,对夫人也敢有所隐瞒了是不是?”她说着,从袖袋里拢出些东西,往六子的手里送去。
六子握了一下,迅速放进袖袋里,轻声道:“夫人刚才去了七小姐屋子那边去了,姨娘和三公子等人也在那边。”
“他去做什么啊?”梁氏皱着眉头问道。
那独孤蓁在宫里没有回来,去了那边,也只有一些家奴,他去之前,大概也不知道刘氏与独孤朗在那边吧?
“这便不知道了,爷是先去了三公子的屋子的,但是三公子不在,便去七小姐那边!”
“他说什么了没有?”梁氏问道。六子摇头,“去到那边也没说什么,甚至与姨娘都没说几句话,反而是问了淳画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