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太妃盯着阿荪,“哀家不喜欢此人,觉得她心怀叵测,所以,不想王府招惹这样有心机的女人上门。”
平南王缓缓地问道:“母妃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她不是那样的人,母妃多虑了。”
仪太妃冷笑一声,“你说哀家多虑也好,说哀家对她有偏见也好,总之,此人不能再出现在王府里。”
“不,”阿荪道:“她只是大夫,一直为我保胎,我还需要她,所以,不能答应母妃。”
仪太妃态度强硬地道:“如果你不能离了她,就搬到独孤家中居住,反正,她是不能再出现在王府,否则,有她没哀家,当然,如今这里是平南王府,你们可以把哀家赶出去。”
平南王蹙眉,“母妃,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会赶您出去呢?但是,独孤蓁没有什么坏心思,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王府着想,母妃不妨再看看。”仪太妃摆摆手,冷着一张脸道:“不必了,哀家已经下令,不许她踏入王府一步,这府中的下人,也多数换了人,你们若坚持要与她来往,可以的,要么你们搬走,要么哀家搬走,横竖,你与哀家只有母子
情分,而没有母子之实,你这些年的孝顺,足以抵了哀家对你的好。”
平南王看着仪太妃,叹息一声跪了下来,“母妃这样说,让儿子情何以堪?养育之恩大于天,若母妃坚持,儿子同意就是了。”
阿荪神情一紧,知道他这样说也是没了法子,她若是真的离开王府,世人会如何说他?只怕这不重不孝不仁不义的帽子就要冠在他头上了。
仪太妃听了他这样说,也并无特别开心,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你不必如此勉强,哀家当年养育你,只是碍于与你母妃的情分,你大可不必如此。”阿荪也只得跪了下来道:“母妃不要胡思乱想,独孤蓁是外人,我们怎能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母妃的心?母妃若不喜欢她,我们不许她上门就是了,母妃再也不要说那样的话了,子循一向孝顺您,您这样说,
他心里难受。”仪太妃的脸色才有所好转,伸手扶起阿荪,“你怀着身子,地下冰凉,不要动辄下跪,母妃也不是无理取闹,只是不想让外人干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你们若是能体谅,哀家很高兴,若不能,哀家也不能勉
强,方才也不过说气话,就算你们真的许独孤蓁上门,哀家也不能离开王府让你们难为的。”
阿荪心底苦笑,方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现在才说许她上门,又有几分真心?反正是堵得他们已经没有法子,只能与阿蓁断交了。阿荪站起来,轻声道:“母妃不必说了,没有什么比母妃更重要,只要母妃开心,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再说了,子熙哥哥在天之灵,若知道母妃不高兴,他也会责怪我们没有尽到孝道,子熙哥哥虽然走了多
年,但是,他的为人,他的教诲,阿荪与子循无一日能忘。”
仪太妃想做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明白了,所以阿荪才故意提起苏南王子熙,提起他的为人性格,希望仪太妃能够明白,她现在所作的一切,未必就是子熙想要的。
但是仪太妃筹谋已久,心心念念要他活过来,又怎会听得懂阿荪的弦外之音?
她略带忧伤地道:“是啊,子熙一向孝顺,若是他没死,该多好啊。”
阿荪与平南王对视一眼,两人的眸子皆有些无奈。
翌日一早,平南王约了阿蓁出去说话,刚好冷逍阳去了独孤府中找阿蓁,三人便一同出去说话。
找了一间雅致的茶楼,在包间里说话。
平南王说了仪太妃的意思,有些无奈地道:“你如果不能入王府,那这件事情可还有办法?”
阿蓁沉吟了一下,“其实,我也想过她可能会有这个决定,尤其日子一日日逼近,她肯定要采取一些措施阻止我的。”
冷逍阳道:“但是,她没有阻止我,这几日,我还是可以代为盯紧一下的。”
“这几日是很关键的,因为我们要预防出现一切的可能性,就拜托王爷了。”阿蓁正色地道。其实阿蓁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仪太妃最终的目的肯定是希望苏南王重生而不是希望他变成邪魂修罗的,因为一旦变成邪魂修罗,他也不会记得她,以她对儿子的固执深
爱,这几乎不可能生。
她希望自己是多虑了,因为,事情并没掌控在她手中,如果一旦出现变故,也未必能够第一时间阻止,有些变故,其实只需要一瞬间。
“想什么?”冷逍阳见她思绪不宁,问道。
阿蓁收回神思,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想多了什么?”冷逍阳问道。
阿蓁想了一下,抬头看着冷逍阳那一双桃花眼,“你说,我们会不会猜错了呢?会不会仪太妃其实是希望苏南王变成大修罗?”
冷逍阳怔了一下,“这不能够吧?这对她有什么好处?这就是真正的入了魔道,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那样的邪魂?”阿蓁听了这话,也略微心安,“想来也是的,就算再狠毒的母亲,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