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明白他的担心,而爱一个人就不能让他担心,所以她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好,我听你的,我不去,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去。”
“你很听话。”冷君阳本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功夫去说服她,没想到她这样乖巧地答应了。
阿蓁扬起一个笑脸,“当然,我喜欢你,就不能让你担心我。”
冷君阳再度抱着她,轻柔地道:“抱着你,我仿佛是抱着了这天下!”
阿蓁觉得这句话有些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她记性一向很好,很快就记得,那一夜,皇帝知道旌德皇后在三途河,不是痴怔地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你父皇,其实是很爱你母后的。”阿蓁忽然这样说。
冷君阳许久没说话,最后,才幽幽地道:“我知道,所以,我纵然恨他,却没有办法出手去对付他。”
“你也相信他是爱着你母后的?”阿蓁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冷君阳和冷逍阳一样,会相信是皇帝辜负了旌德皇后。“母后宾天之后,有一次我看到父皇在喝醉酒之后,用刀子割手,嘴里喊着母后的名字,他以前一直叫母后弯弯,但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叫过,那一夜,他一直叫着母后的名字,手中的鲜血流了一地,却
不许任何人靠近。”
冷君阳眼底有浓浓的哀愁,望着阿蓁,“我不明白,既然两人如此相爱,为什么要彼此伤害?阿蓁,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的,我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一直很幸福地在一起。”
阿蓁点头,“当然。”
只是,她没有想过皇帝还曾经为皇后自残过,确实,他是真的很深爱皇后,但是为何,曾经如此深爱的两人会变成这个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
阿蓁第一次觉得,爱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即便两人深爱,也可以充满变故的。但是,她细细想了一下,爱情何尝不是神奇的东西?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想过,以后不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当对冷君阳有些感觉的时候,她也理智的分析过,冷君阳不适合她,因为,他以后
会有后宫三千,她不能容忍。
可是,现在的她,是如何的自负啊?确信只要两人心在一起,就可以冲破一切的障碍。
依依不舍地分别之后,阿蓁再度偷偷地去了明山。
因为昨夜冷君阳的私闯,让明山山巅的地方加强了防备,阿蓁蹲伏在外,瞧了一下,竟然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这个人,之前总是出现在独孤府中,也是他撺掇独孤平生葬。
阿蓁没有与他交过手,所以不知道他法力功力深浅。
“道长,今夜是不是要继续?”阿蓁看到琪亲王走过来,他穿着一身黑色亲王朝服,这大晚上的,穿着这么正式,却让人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但是阿蓁很快便知道不是不伦不类,亲王朝服有四爪金龙,煞气甚重,穿朝服可以适当地避开一些邪气侵体。
道长掐指算了一下,道:“今夜不能够,今夜会有些变故。”
“变故?”琪亲王哼了一声,“本王只怕他不来,他若是敢来,本王让他有来无回。”
道长道:“王爷不要掉以轻心,如今我们连对方的底细都还没摸清,谨慎点为好。”
琪亲王哼了一声,“底细?除了太子还有谁时刻盯着本王?”
道长沉默了一下,“还是谨慎点为好,太子很难应付,只怕出什么纰漏,皇上那边无法交差。”
阿蓁听得此言,心中暗自诧异,果真是当今皇帝牵涉在内的,只是他要做什么呢?
阿蓁看到道长身后已经有许多个大坑,而大坑是没有人的,不像冷君阳说的那样有尸体或者活人。
深夜光线并不充足,所以阿蓁没有看见在琪亲王后方约十余丈,已经有两个大坑是被填上了新土,这种生葬的方式很粗暴很简单。
不过阿蓁今晚来的目的不是要查探这些事情,而是要知道鲤鱼精的下落。
鲤鱼精如今气数快尽了,而她不能离开水生活,否则,将加速她的死亡,只是明山一带,只有一条溪流,溪流的水很浅,应该不足以让她栖息。
她为何会选择这里?是自己来的还是被人丢来这里的?
因急于要找到鲤鱼精,阿蓁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离开这里,改日再来打探。
她循着针决的信息一路寻找过去,终于在山背向北的方向,找到了鲤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