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逍阳摆摆手,淡笑道:“不,本王刚刚知道一些挺有趣的事情,只要狗皇帝知道太子与独孤蓁有情,反而会让独孤蓁入宫治疗,当然,前提是要太子受些委屈了。”
黑影怔了怔,“只是这样一来,太子恐怕会有危险。”
冷逍阳淡淡地笑了笑,眸色黯然,“不,不会的,本王也不会让他有危险,我便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不会让他出事的。”
“殿下,您不是不清楚那一位的性子,连自己深爱的女子都可以这样对待,又怎能保证他不会对太子下手呢?”黑影劝道。
冷逍阳抬头,“他只会受一些委屈,不会出事,你不必为他担心。”
他回头,看着黑影,“你义父还好吗?”
“大夫说,熬不过明年开春了。”黑影声音沉了下去,有浓浓的哀伤。
冷逍阳叹息一声,“他真的不愿意接受独孤蓁的治疗?”
“他不愿意了,对他来说,死已经是最好的解脱。”黑影道。
“你转告他,母后的仇,我一定会报。”冷逍阳的眸色倏然冷了下来,浑身凝着萧杀的气息。
“是!”黑影身子一轻,顷刻消失。
且说梁汉文与独孤朗被山羊胡子带进去之后,安置在一间厢房内,厢房落了锁,门外有几名盐帮弟子把守。
过了片刻,便见已经身披黑色披风的中年男子来到,此人长得五大三粗,长相普通,眸光内敛,只那么静静地往椅子上一坐,便能让人感受到他威严震慑的气势。
他的手把玩着两颗铁珠子,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梁汉文与独孤朗。
梁汉文留意到他的手背刺着一只飞鹰,飞鹰呈翱翔状,栩栩如生。
梁汉文这段时间都在读大周国的历史和名人史传,关于这个国家这个朝代乃至周边国家的一些大人物都有显浅的涉及,看见手背上的这只飞鹰,顿时断定此人就是盐帮的帮主包屠天。
而说起包屠天,不能不说说他身边的谋士,那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韩立。
梁汉文猜测,刚才领着他们进来的山羊胡子就是盐帮的谋士韩立了。
竟然劳动堂堂盐帮的帮主出来见他,梁汉文除了感概之外,还意识到,这一次篓子捅大了。
“怎么称呼?”包屠天在打量够两人之后,终于缓缓地说话了,他说话的尾音带有一股子乡音,梁汉文听着有点像东北话,但是仔细分辨又不是。
“在下梁汉文,这位叫独孤朗,见过包帮主。”梁汉文含笑拱手施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如今处于劣势,最好示弱。
包屠天咧嘴一笑,笑得有些古怪,仿佛是皮笑肉不笑那样,脸皮僵硬得很,“你见过我?”
梁汉文态度恭敬地道:“慕名已久,却不曾见过。”
包屠天看到梁汉文的眼光看在他的手背上,便明白过来了,眸光一挑,淡漠地笑了一声道:“梁汉文,我记下了。”
他看向独孤朗,独孤朗对着一个名声震彻大周国的盐枭未免显得有些紧张,与他眸光一对视,便被包屠天的气势压倒,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独孤家的三公子吧?你的妹妹倒是个人物。”包屠天眸光盯着独孤朗,嘴角微扬,对他表现出来的惊惧有些满意。
独孤朗听他说起阿蓁,心中微微一沉,抬起头道:“帮主,我们只是走错了门,没有故意冒犯的。”
包屠天笑了笑,手中的两颗铁珠停下来,“说什么冒犯不冒犯呢?来了就是客人,走错门也是缘分啊。”
他抬头看着山羊胡子韩立,“韩大爷,你说是不是啊?”
韩立呵呵笑了一声,“可不就是缘分吗?若不是两位走错了门,我们又怎么会相识呢?”
梁汉文站起来,道:“帮主,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打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包屠天笑着摆摆手,“坐下,坐下。”
梁汉文看着他,恳声道:“实在是还有要事办,就不坐了,还请帮主海涵我们今日的冒失。”
包屠天笑道:“瞧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一场来到,就这样让你走了岂不是显得我盐帮待客不诚吗?”
说罢,他一击掌,喊道:“来人啊,上酒,找几位姑娘陪陪我们的贵客!”
“是!”门外一人应了一声,便听得脚步声远去。
独孤朗连忙摆手,“不,不,帮主,我们不好此道,真的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