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阳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道:“告诉皇祖母,你喜欢的人是谁。”
他眼底有隐约的怒气,怒气看似是冲阿蓁,但是,阿蓁从他的神情窥探到他是冲皇太后。
只是,她厌恶这种不被尊重的感觉,闭口不言,转了脸过去。
腰陡然被铁臂缠住,她失去重心,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形成了叠坐的姿势,暧昧得叫人不忍看。
冷逍阳脸色涨红,怒道:“你想干什么?”
冷君阳扫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不是说了吗?等她治好父皇的病,便跟父皇进言解除你们的婚约,她是我的妻子。”
“够了!”皇太后厉声怒道,眸色阴冷地盯着冷君阳,“你胡闹够了没有?”
冷君阳见她怒,竟没有丝毫惊惧,云淡风轻地一笑,“闹?皇祖母,您错了,我没有闹,她就是我的太子妃。”
皇太后的声音有说不出的威严,“你的太子妃是长屿公主,这婚事已经定下来,哀家也已经派了人去迎亲,年后,长屿公主便会到京城。”
冷君阳摇摇头,“太子妃只能是独孤蓁,如果长屿公主愿意,良娣的位子,可以留给她。”
“你疯了吗你?”皇太后厉声呵斥,“她是你表妹,是你舅舅对你的……”
“对我的什么?”冷君阳眸色一冷,“我说了这是我想要的了吗?”
皇太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今日怎么像魔怔了一般,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她像是醒悟了什么似的,盯着阿蓁,眼底有怒气慢慢腾起。
阿蓁知道她想什么,大概是以为她用了邪术迷住了太子吧?阿蓁没有解释,心底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
她不会做他的太子妃,他也不会娶她,他还是会娶长屿公主,他现在这样做,只是用她来气一气皇太后,告诉皇太后,他已经不需要她的掌控了。
不欢喜,不悲伤,但是有怒气,她伸出手,想也不想,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冷冷地道:“冷君阳,你混蛋!”
冷君阳咬了一下唇,眸光如火,邪气一笑,“打得好。”
他的唇,毫无预兆地落在她的唇上,冰冷柔软的触感让阿蓁顿时懵了,回过神来,只觉得满腔的欺辱从心底腾起,化作熊熊烈火,愤怒委屈之下,她咬了他一口,狠狠地挥了一记耳光,夺门而出。
冷君阳嘴唇被阿蓁咬破,淌着一抹殷红的血,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难堪,只是邪气地一笑,伸手擦去唇上血迹,眸光促狭的看着皇太后,“性子太烈,难驾驭,不要也罢!”
冷逍阳脸色铁青,“你太过分了!”
他追了出去,留下皇太后与冷君阳苏嬷嬷三人在殿内。
皇太后盯着他,脸色越深思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冷君阳伸手拨了一下冠,然后轻轻地掸了掸衣袖,口气淡淡地道:“没想干什么。”
“哀家不管你对独孤蓁有什么想法,或者你故意惹恼她是为哪般,当然,也可能你是故意惹恼哀家,但是哀家警告你,长屿公主,你必须要娶。”
冷君阳嘴唇的笑意慢慢地加深,眼底却有一抹寒光闪过,“孙儿说了不娶了吗?”
皇太后盯着他,呼吸微微屏住,她觉得他变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会变。
应该不是独孤蓁捣鬼,因为他方才就是故意要独孤蓁死心。
他了解独孤蓁,独孤蓁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说要娶她,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她,她不会回头。
如此决绝,为了什么?他又是为何故意让人传话说他在正霄宫清心殿,让她赶过来,为的就是目睹这一场戏?
“殿下许是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苏嬷嬷也现了不寻常的事情。
“皇祖母累了,皇祖母回去休息吧。”冷君阳神色淡淡地道。
他站起身,也不施礼,“孙儿告退!”
他懒洋洋起身,越过皇太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太后只觉得心一阵阵地跳动,眉心也是突突地跳,她伸手拉住苏嬷嬷,惊疑地问道:“这到底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苏嬷嬷也不明白,只能安慰道:“许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皇太后放心,殿下一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如今只是适当地放纵一下,咱就等等,横竖他也答应了去长屿公主,他知道轻重,什么时候可以闹,什
么时候不能闹。”
皇太后的心还是很不踏实,但是想想他一直以来的行径,便轻轻叹气,“你说得对,他知道分寸,如果得不到他舅舅的支持,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为了活命,为了逍阳,他会坚持下去的。”
“只是,苦了他了。”苏嬷嬷怜惜地道。
皇太后眸光沉了一沉,冷硬地道:“苦?生在皇家,就没有资格言苦,这是他的责任,他没有资格说累。”
苏嬷嬷扶着她出去,“要不,去正殿那边看看皇上吧,横竖都来了。”皇太后摆摆手,“不看了,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