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救了王爷的人,可是她池环的父亲——池栋!
既如此,凭什么王爷的眼里还是只有顾清一人,却连看都不看她池环一眼?
然而,就是因为池环这出人意料的一拉一扯,顾清戴在头上的宽大帽兜,掉了下来。
紧接着响起的,便是池环的高声尖叫,以及惊恐的大退几步,颤抖的指着顾清不停喊鬼的声音。
下一刻,在池栋跑过去一把捂住了池环的嘴,止了她的声音的一刻,是静!
静,死一般的静!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般,城门处的人皆或轻或重,目露惊恐和些许怜悯的看着顾清,确切的说,是看着顾清被包裹的可怖不堪的脸。
就连身侧,近在跟前的苏乔和二丫,都被这突的一幕,惊到傻愣在了原地。
纤瘦的身体僵着,身侧素手微微的轻颤,下一刻,顾清深深吸了口气,苦笑一下,缓缓抬手就要将帽子重新戴上的一瞬间,她整个人猛地被带进了一堵温厚的胸膛里,阻了所有或善意或恶意的视线。
而那堵温厚的胸膛,却不是本该有的痴傻气息,而是冷冷的沉,冷的渗人,沉的窒息。
顾清一怔,下一秒鼻尖泛酸。
知道定是无心又一次被墨楚卿取代,顾清趴在男人的胸口处,闷闷出了声,“王爷,顾清没那么脆弱,不碍事的!你这般行径,会被太子他们现端倪,那先前做的所有表面功夫都要白费了。”
说着话,素手微微施力,就想要推开身前的人。
虽然,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贪心的想要一直这么依靠下去,并且痴心以为他是真的在意她。
然而,并不是,不过是他的内疚和自责罢了。
所以,贪心是万万要不得的。
但,回应顾清的,是男人非但没有借着她的力道松开手,反而更用力的揽抱住她,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怀中。
墨楚卿一只手环着顾清,另一只手被袖袍遮掩着,攥的死紧。
细小的眼缝闪着冷冽而满是杀意的光,就那么直直看向太子、太子身边的曹世通,以及被池栋捂着嘴再不出声的池环。
下一刻,男人不一语,就那么环着顾清,转身朝旁侧王府的马车而去。
身后,因着墨楚卿的举动,范明眉头微皱,脸色沉了几分,却也没说什么的快步跟了上去。
连带着王府一众人,也都急忙跟上,包括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悄悄朝太子身侧靠近了几分的暗三。
而太子,不知是还未从顾清恐怖模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是被墨楚卿冷冽的杀意吓到,竟是全没阻止,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上了马车。
转眼,城门口只剩了来接人的人,而被接之人,却再也没了踪影。
炎京城内,靠近城门一幢较之别处都高出几分的阁楼里,一身腥红衣袍的男人,在目睹了城门口全程的经过后,嘴角挂着邪笑,苍白的手里把玩着一个闪着银寒光芒的东西——手术刀!
“公子,暂时没有查探出冥殿和广源商行之间有何关系。另外,遵您的命令,羽圣女已经被押送回了圣月宫总坛接受重罚。”
却是突然出现的一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朝坐在窗口的腥红衣袍男人道。
“查不到就继续查,本公子有得是时间查清楚。”只是不知,逍遥郡王,你,还能忍耐着装疯卖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