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正神色，龚婆婆继续道，“不过，关于俊小子的蛊毒……”

话还没说，就明显感觉握着自己的手轻颤了下，龚婆婆暗叹口气，却硬着心继续道，“我先前说需要找出那味对蛊毒有影响的药，才能想办法试着配着压制蛊毒的药方，不过是随口胡说的。”

“婆婆，你的意思是……”刚刚放下不久的心陡然提了起来，顾清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顾清这样的反应，看在龚婆婆眼里，自然忍不住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没出息的！你就那么宝贝俊小子不成！哼，看你这反应，若是俊小子当真救不了，你还……”

“我会先给他报仇，然后去找他。”没有一丝犹豫，连顾清自己都未反应过来，话便冲口而出。

龚婆婆满是皱纹的嘴张了张，这一次是彻底歇了劝阻顾清的心思。

“行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老婆子我还替你不愤有什么意思。”

将手从顾清手中抽出，龚婆婆拍了拍她的手，接着道，“俊小子的蛊毒我虽解不了，也说不出究竟是何种蛊毒，但是却有办法将蛊毒压制了。一旦他用了药，要不多久就能醒来，恢复如常。”

顾清闻言眼中一瞬间大亮，想要开口，却被龚婆婆抬手止住，只能紧紧盯着龚婆婆，等着她下面的话。

“不过，俊小子被人下蛊太久，脏器已经受损。加上他身体里好似有什么催蛊毒的东西在，所以我的药，并不能压制蛊毒很长时间。”

“若药效消失前你们还没能找出解蛊的办法，那蛊毒会比先前作的更猛更棘手，即便在最后一刻解了蛊，俊小子的身体也算是彻底毁了。”

看着顾清变了的脸色，龚婆婆却丝毫没有心软，继续道，“但是，如果俊小子不服用压制蛊毒的药，只用瓦罐中的东西养着，可以有命数年，只是不会清醒。”

“从老婆子我将你们救回来的时候，就看的出你和俊小子身份不一般。方才那几个唤你‘侧妃’老婆子我也是听见了的，所以也知晓你们定是办大事的人。”

满是皱纹的眼睛，紧紧对视上顾清的双眼，龚婆婆无比正色的道，“是选择让俊小子吃了压制的药清醒过来，还是用瓦罐中的东西养着，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婆婆！”

话落，龚婆婆叹着气，拍了拍顾清的手，起身朝外走去。

“婆婆，您的药，可以将蛊毒压制多久？若最终没有找到解蛊之法，阿卿他……还有多少时间？”顾清愣怔的坐在原处，在龚婆婆开门出去前，轻声问道。

“两颗药，一颗半年。”

顿了顿，龚婆婆继续道，“若吃了压制的药，最终又作的话……三日！”

“轰”一声响，于龚婆婆话落的一刻，在顾清脑海中响起。

身体随着脑海中的轰响声，控制不住轻颤了起来。

龚婆婆回头看一眼坐在凳子上的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静静离开了房间，将此一方空间留给顾清用来做最后的决定。

不知道龚婆婆什么时候出去的，顾清的全幅心神，被摆在眼前的两个选择占据。

六岁被下蛊，至今已有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