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扯皮争论太久了,他再无耐心等下去。
若不逼上一逼,他要何时才能弄死墨楚卿,要何时才能尝到小狐狸的味道?
“祖母,孙儿明白您的意思。”墨锦继续苦笑,“可是,孙儿的身份,宫中诸多皇子的身份,旁人却是不知。”
“不知也就罢了,最关键是,我们明知他们更没有资格,却偏偏没有办法说出来。”
“我是皇祖父的唯一血脉如何,是最有资格,是唯一有资格登上皇位的人又如何?在除却皇祖母您,和孙姑姑之外,只是有孙儿知晓。”
“在旁人眼中,您和孙儿,就是外戚当大,想要窃取墨家北炎的罪人。在他们眼中,宁可在立一个像永明帝那样的蠢货草包,也不会愿意让孙儿登上皇位的,祖母,您明不明白?”
越说脸上的漠落越明显,墨锦摇着头,在太后开口前,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太后愣怔与墨锦的这一番话,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
可,她谋划这么多年,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先暗中培养后戚实力,再狠心弄死的先帝,扶了永明帝上位。
挂着一张令自己作呕的慈爱脸孔,对着墨楚卿那傻子嗜好,不惜满手鲜血都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血脉,登上皇位,将墨家的江山重新交还给墨家么?
虽然,只是个外孙!
可是,外孙怎么了?
总比永明帝那个野种,总比永明帝沉迷酒色生下来的那些小野种继续霸占着北炎江山的好吧。
没有资格?
呵,这世上,只有她的锦儿,才是最有资格登上北炎皇位的人!
“咚”一声响,在墨锦身后的大殿中响起。
墨锦离开的脚步微顿,下一秒却是没有回头,重又迈步向前,走了出去。
“太后,您要保重凤体啊。”孙姑姑小心劝着刚摔了茶杯的太后。
“保重?怎么保重!”
脸色黑沉,太后满眼杀意,紧盯着墨锦身影消失的方向,“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自作聪明,自以为忠心的阻拦我锦儿成为太子,简直该死!”
“等着,哀家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那么多眼巴巴想要入仕的人,哀家就不信,没了他们,这北炎就会跨了不成!”
“太后,三思啊!”孙姑姑被太后眼中的杀意和话语中的意思吓的一惊,连忙跪去了地上劝阻。
然,盛怒中的人,就像痛哭中的人一样,你越劝,他火气越大,哭的越凶。
此刻听闻了孙姑姑劝阻话语的太后,便是如此。
“来人!”
就见,太后根本不理会跪去地上的孙姑姑,而是扬声朝外间唤道。
外间,曹世通候在一旁,脸色惨白不似人形,脑海中,全是方才隐隐听到的自殿内传出的话语,以及墨锦离开时,看向他的那一眼索命般的视线。
他听到了什么?
野种?
皇上和一众皇子,被陵瑞王说是野种?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昨晚没睡好,幻听了吧?
还有刚才陵瑞王看向他的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