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见状,招呼两位郎中去拿诊金。
隔间里,余大夫面色沉凝道:“清水县一带有一种叫清芥根的草药,这种药是专门用来给乡下妇人打胎的,曾有一位野郎中用错,不过是指甲粉末,便要了一位七岁孩童的性命。”
齐瀚闻言,面色聚变。
清水县,那正是齐东来的老家。
齐瀚收敛神色,对着余大夫拱手道:“多谢余大夫指点。”
余大夫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我家公子向来睚眦必报,这一次只怕背后之人的下场会很惨?”
齐瀚知道余大夫的意思,当即表态道:“自当如此,如此奸佞狠毒之徒,云鹤书院必定深究。”
余大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随即便点头离去。
因为不放心自家公子,余大夫走前,又去了一趟学子寝房。
柳成元觉得自己栽在臭水沟里了,浑身都带着一股酸臭味,一抬头就头晕眼花。
问题是他软绵绵的手还得扣着陈青云的不放。
最惨的张华没有过来,谢明坤也伸手拦着陈青云的步伐。
“你这个时候去只会添乱,老师不会对嫂嫂难的,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多半有人搞鬼!”
谢明坤看着陈青云冷肃的面孔,那黑沉沉的眼眸堆满狂风暴雨。
这样的陈青云是可怕的,随时可以破釜沉舟。
柳成元闭着眼睛,干裂的唇瓣动了动,有气无力道:“我一定会报仇的,你总得让我缓两天吧!”
“你现在去了,不过是让人多了一个攻击她的理由,到时候你肯定要让她回陈家村的。”
余大夫的脚一踏进寝房,便看到自家公子跟要糖吃的孩子一样,好怕手一松,大人就跑没影了。
嘴角抽搐几下,余大夫轻咳一声道:“就算是为了书院的名声,这件事也不会闹大的。”
“你们还是安安心心养好身体,我猜齐院长已经让人去收集证据了。”
余大夫说着,上前去给柳成元把脉。
柳成元无力地伏在枕头上,嘴里叮嘱道:“老余,你回去可千万不要跟我娘说我病了!”
不然明天书院有热闹可看了,柳成元想着,头痛欲裂。
余大夫瞥一眼虚弱无力的公子,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放心,夫人得知你最近开销少了许多,以为你懂事了,正得意地走亲访友!”
柳成元长叹一声,他想当状元,为啥他娘总想让他当个守财奴呢?
自学子们出事以后,陈青云提着的心就没有放下来过。
他当然知道自己去只会给嫂嫂添麻烦,所以他便一直忍耐。
从前不骄不躁的他竟然也急起来了,仿佛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他开始后悔,竟然把嫂嫂带来这个是非之地。
柳成元知道他在想什么,拼命不想让他过去。
谢明坤也赶过来劝他,可他们在乎的是吃的,是美味佳肴。
而他在乎的,只有嫂嫂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