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气得心肝爆疼,恨不得把马贵剥皮抽筋,跟了她这么多年,临了竟然又狠狠地在她背后捅刀子。
陈青云要的就是贤妃的心慌,心惧,心虚。
他让人上给贤妃上拶刑,贤妃看到那拶子拿上来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她惊恐地往后退去,边退便怒吼道:“陈青云,你敢!”
“本宫要治你死罪,你敢动,本宫便要让你生不如死。”
“本宫说到做到,你敢对本宫下手,本宫必将狠狠报复。”
“皇上,皇上您救救臣妾啊!”
“皇上,陈青云滥用私刑,死不足惜!”
......
贤妃的声音越是凄厉,陈青云越是满意。
在刑堂的禁卫军都是卓唯的亲信,他没有对贤妃动用大刑,卓唯的人是不会管的。
更何况,贤妃这样养尊处优的女人,用不了什么大刑,便会生不如死。
果不出陈青云所料,贤妃最受不得疼,禁卫军还未开始用力,她便疼得要死要活。
那声音一开始凄戾万分,到后面暗哑无力,好似一个女囚被蹂躏了千万遍,最后已经奄奄一息一样。
刑堂里的禁卫军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他们用的力度是寻常对付犯人的十分之一,就这样贤妃都能叫得这个凄惨,他们也是服了。
尤其是,贤妃一边嘶喊,还一边咒骂陈青云。
话都能说连贯,又能疼到哪里去?
只能说贤妃自小娇身冠养,从未吃过苦头。
另外一边,一直听闻贤妃惨叫的临安公主拳头紧握,一次次都恨不得冲出去。
谁曾想,一直高高在上的皇妃公主,竟然有一天也会沦为阶下囚。
宫里那个成为忌讳的女人,死了这么多年了,也依旧不让宫里安生。
更为让她气愤的是,自己堂堂一位公主,竟然被沦落成为阶下囚?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进来的。
在外面她可以周旋,可以假意装病躲过。
父皇再狠心,心里清楚凶手不会是她,便不可能强行将她关在这里。
可一切都从她自以为是,以为可以为母妃挡去父皇的猜忌之心。
临安公主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错就错在自以为是,以为她做女儿都甘愿为母妃走到这一步,父皇也该相信母妃的清白。
可到头来,都是她一个人一厢情愿而已。
......
张府内,张金辰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当初那件事太秘密了,因此知情人几乎都死绝了。
就连高鸿和魏国公府的人都不知道,可正因为他们都不知道,现在他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看皇上的意思,火烧太医院脉案这件事确实是贤妃做的。
可在这个档口,明明传来的消息已经明朗,证据都牵扯到德妃的身上去了。
皇上的反常和秦公公被斥责,都表露了德妃触怒了皇上。
可一转眼,贤妃却在这个时候,烧了太医院脉案。
陈青云查到了太医院又如何?
毒又不是他们下的,贤妃根本不可能急于毁去证据。
唯一的可能便是,贤妃当初留下了什么把柄在太医院却一直没有跟他说明。
可到底是什么呢?
当初坐诊王府的太医已经死了,后来为临安公主接生的稳婆和太医也死了。
身边的知情者,除了他和贤妃,还有别的人不成?
当年那个时候,这样机密的事情,都是死士完成的。
最后也都一个个自尽了。
没有人知晓,没有人知晓,没有人知晓的.......
张金辰重复地想着,然后一遍一遍地过滤所有细节和漏洞。
这么多年了,每每想起,他背脊都会浮起一层寒意。
那是他第一件,在先帝,沈旭,卓一帆,以及静姝的眼皮低下办成的一件事。
那也是后来无数个日日夜夜,激起他一次次雄心壮志的一件事。若是贤妃出了什么纰漏,他想,他还是可以忍痛,将她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