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死在了张金辰的脚边,可张金辰却视而不见,继续逼近龙阳殿。
他的人在他的带领下,全都围拢而来。
一场绝杀之势展露在众人眼前,而张金辰派系的人,也都出现在了承平帝的面前。
柱国公府,孟家孟泽华,魏国公府,贺家,贺珉,户部侍郎郭方毅,以及出城拖着萧凤天的英国公府高家,高鸿等人。
承平帝望着不敢与他对视的贺珉,漠然地道:“当年贺家弃武从文,是因为向太祖隐瞒了詹氏六皇子尚未命绝的消息。”
“所以这么多年来,被迫成为了詹氏一族的走狗。”
“至于高家,那本就是士族投靠,继续听命于詹氏并不奇怪。”
“可孟家.......孟家为何也要反?”
孟泽华没有搭话,他静静地侯在张金辰的身后,无声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金辰冷冷地勾起嘴角,嘲讽地望着周乾道:“知道当初给静姝下毒的人是谁吗?”
“不是德妃,而是孟贵妃?”
“他们孟家想扶持成王上位,在得知应时的所作所为以后,非但不阻止,反而利用应时继续给其他嫔妃和皇子下毒,以求渔翁得利。”
“可谁知道最后被我的好妹妹获悉了,于是当年成王贪污军饷事败后,孟贵妃未免皇上深查,便只能选择让成王自尽。”
“所以现在你可明白了,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皇上”?”
承平帝眸光飘忽地望着张金辰,然后喃喃道:“所以......德妃是被冤枉的?”
“德妃在下毒这件事上,确实是冤枉的。不过她既然亲口承认下毒,又愿意为孟贵妃顶罪,便足以证明,她也有把柄在孟贵妃的手里。”
“并且,那把柄揭后,要的还不只是她的性命。”
承平帝恍惚地点了点头,好似明白过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道:“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圆满的交代了。”
张金辰皱起眉头,他心里寻思着,承平帝这话不应该是对着他说的。
就在他狐疑的时候,只见陈青云慢慢地从内殿里移步而出,面容无悲无喜,眸光深邃幽暗地走了到了承平帝的面前。
“陈青云?”
张金辰愕然道,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青云的身影。
接连遭受重创,让他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宫,萧家,却忘记了,陈青云这个在关键时刻避到通州去的人。
“回禀皇上,微臣早就查出张金辰在朝中大臣的府中埋下了暗桩,也查出了他便是前朝皇室的遗孤。”
“所以微臣跟贤王爷商议,先行放走高鸿,这时张金辰一定会趁机拖住萧家的兵马。”
“太子身死,张金辰的儿子也被暗杀,他子嗣已绝,自然只有谋反这一条道可走。”
“所以,镇国将军一直隐忍,吴王爷前往西山大营报信是假,景王爷早在昨晚便已经到了西山大营,估计这会,西山大营的兵马已经入了二道宫门了。”
陈青云避开了那些敏感的宫中下毒事件,专挑了现在解困和反击张金辰的事实说了。
张金辰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瞪视着陈青云。
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只有承平帝和卓唯面色平静。
承平帝转头,认真地看着陈青云。
他冷凝的眸色里闪过些许复杂,片刻后,只听他轻问道:“所以......张金辰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你算计的?”
“是!”陈青云好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承平帝再问,他的眸光已经从陈青云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张金辰的身上。
此时的张金辰也死死地瞪视过来,仿佛还不肯相信陈青云所说的一切。
可陈青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彻底惶恐起来。
“因为七夕节那一夜,陈府内中了“红颜枯骨”的人不是长康,而是微臣的爱妻。”
“周煴并非皇上的亲骨肉,微臣算计再深,为的不过是“复仇”!”
“你可以早点告诉朕的,而是背着朕算计这一切。”承平帝皱着眉头道,接连生这一切,他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了。
包括现在陈青云所说的一切。
不过陈青云根本不在乎,他只不过微微勾了勾嘴角,淡淡地道:“可微臣等不及了。”
“想要铲除张金辰的势力又不动摇朝堂根基,最起码也需要三年的时间。”
“可微臣却只有三个月。”
“你不怕死?”承平帝陈述道。
这一刻,他片刻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