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后,我即刻上交。
在将稿件送交本报的同时,我还直接传真给了省委机关报《江东日报》和《中国教育报》。
第二天,《江海日报》在头版头条刊登了我的稿件,第2天,《江东日报》在二版头条刊登出来,第3天,《中国教育报》在头版显著位置也刊登了,三家报纸的题目都没有变,都是《大山深处的坚守》。其中,《江东日报》配了评论员文章,《中国教育报》还特别加了编者按语。
我又一次成功了,又一次在我的圈子里引起了轰动效应,报社的领导同仁见了我都交口称赞,说这是一篇人物通讯中的佳作,肯定能获得省里今年的好新闻奖。
刘飞脸上也带着赞扬和恭喜的表情,虽然我觉得那表情多少有些勉强。
“真正的好新闻来自于基层,来自于生活,来自于群众,来自于实践,扑下身子抓好作品,江峰是一个好例!”马书记报社全体员工大会上对我进行了表扬。
大家的赞扬虽然让我有些得意和满足,但是,我最渴望的来自于柳月的表扬却迟迟未到。
我深深体会到,我此次收获的并不仅仅是一篇好新闻稿,我收获最大的是从王老师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心灵的感动和思想的升华,我迫不及待想和柳月一起分享这种感觉。
我知道,作为一个老新闻工作者,每天看报是必然的,柳月是一定看到了我表在省报和中国教育报上的文章了,那么,为什么我没有收到她的祝贺呢?
我这才想起,昨天是周三,我应该收到柳月的信的,然而却没有收到。
同时,柳月也好久没有给我打传呼了。
又过了一周,我仍然没有收到柳月的任何消息和信息,我给她打传呼也不回。
怎么回事?生什么事情了?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决定请假去西京看看。
我带着忐忑不安而又烦躁的心情,直接到长途汽车站去坐车。
在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一扭身,突然见到了站在我身边不远处的老三,在出站口正伸着脖子往里张望。
我迅速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扭转身,不让老三看到我。
一会,我听到老三在叫:“晴儿,过来,我在这里!”
接着,我听到了晴儿的声音:“谢谢你,老三,这么冷的天来接我!”
晴儿和老三说话语气很客气。
“怎么样,去了省城学习半个月,收获大不大……”老三接过晴儿手里的行李。
“挺好,学习很有收获,学习间隙,我抽空去拜访了几个同学,还替兰姐去看望了几个大学同学……”
两人边交谈边向外走。
原来晴儿去省城学习归来,老三来接她的。
我无心去品味他们的交谈内容,像做贼一般,怀着难以名状的感受,等他们走远,急忙进站上车,直奔西京,直奔柳月。
傍晚时分,寒风料峭中,我满怀期冀和不安,还有无端的猜疑和寂寥,抵达西京。
从车站下车后,我给柳月打了个传呼:“姐,我已到西京。”
我没有征得柳月的同意就来了西京,我不知道柳月会不会生气,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么久没有柳月的消息,我心中已经快急疯了,如果再不来,或许我就真的疯了。
打完传呼,我在公共候车亭等公共汽车,边不停地看我的BB机。
可是,10分钟过去了,一直没有得到柳月的回复。
我不禁心里有些毛,柳月别是出差了,不在西京,那我可就惨了,白跑一趟。
看看将近下班时间,我急忙又跑到公用电话亭,咬咬牙,狠狠心,拨打了柳月办公室的电话。
为了不打扰柳月,我自那次打到张处长办公室之后,就再也没有给柳月的办公室打过电话。今天不行了,柳月没有任何消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何况我已经来了西京,找不到柳月,我怎么能罢休。
电话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估计是都下班走了。
我别无他法,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硬着头皮打到张处长办公室,希望他能在,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柳月的消息。
电话打通了,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张处长的浑厚而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喂——哪里?”
“我——张处长,您好,我是江海日报的小江,江峰……”我急忙说。
“哦……小江啊,呵呵……”张处长显然是对我印象深刻而且依然颇佳,语气很友善:“你可真会打电话,我刚要下班,你就打过来了,再晚半分钟,我就关门走人了……怎么?有事吗?”
“哦……是这样,”我急忙说:“我有急事想找柳主任的,可是,打她办公室电话一直没人接……”